李森将卷宗递给李谦义,卷宗重重的拍在了李谦义的胸口,李谦义双手捧过卷宗表情也是十分难看。
“臣臣不知。”
整个大殿纷纷议论起来,不少官员已经开始落井下石,纷纷说出渎职、尸位素餐之类的话。
李谦义向这七名百骑行了一礼,又看向李世民的方向:“陛下,下官那些日子都在处理都在处理饶州和宣城的匪盗勾结案啊。”
尉迟宝琪眉头一皱:“什么匪盗勾结案,细细说来。”
李谦义将怀里的一份奏章拿出:“自从池州在贞观元年遭废,观察使李大人多次寻求下官帮助谋划,如何治理整个江南西道的匪患和盗患,去岁年初还给陛下呈上了奏章的,陛下可曾记得?”
李世民想了想确有其事:“记得,李森要朕重新设立池州,而且特别要求在秋浦县置州,还要将秋浦县治从今殷汇镇石城移到旧县治东北七十里的秋浦河南岸。”
李谦义点点头,王德也下到殿中取了奏章回去。
“这是下官的想法,在池口一带,择地建城以扼守江南冲要。为的就是切断盗匪勾结的联系,使其无法汇合成气候,而后可以分而除之,重获池州清明之治。”
尉迟宝琪想了一下:“饶州,上饶煤矿,可有煤矿产量的数据?”
李森和李谦义都是摇摇头,李森慨叹一声:“池州才复置州,整个江南西道的管控严重不足,数据无从得知。”
尉迟宝琪突然想到了什么:“上饶百骑在上饶遇到了那群暗青色衣袍的人,监察御史可曾见过?”
李谦义摇摇头:“宣城那伙盗匪几乎人人身着暗灰色衣装,臂膀上倒是系着暗青色的布条,身着暗青色衣袍的盗匪倒是没见过。”
尉迟宝琪觉得这事不能再在这么多官员面前问了:“除李谦义和李森外,休沐三日,这三日皇家学院全面开放,想去便去。”
官员们也都知道这江南西道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自己留下说错点什么话殿前失仪说不定官帽子都没了,站久了有点麻木的脚都动得飞快。
太极殿基本清空,李世民走下龙椅来到尉迟宝琪身边:“小宝,这么慌张?”
尉迟宝琪呼出一口气:“上饶有煤有铁,不说旁的,单是弩箭和甲胄是做得出来的。”
“如今天威军又在西征,大批的常规军队都在西边,北境那边武将二代们守着倒是没什么事,就怕上饶那伙盗匪成了气候,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监察御史,你觉得上饶的那些身穿暗青色衣袍的人和饶州那些匪徒可有关联?”
李谦义不敢说死,略微思索之后:“很有可能,池州修缮完成在即,届时发动宣城府兵与池州府兵联合起来先将宣城的匪患清理殆尽,这是原本的计划。”
尉迟宝琪想了想:“不,原本你这样计划可以,可如今上饶三百四十七口被掩埋的矿工家人,以及确定被歹人掌控住的铁矿和煤矿,等不了。”
尉迟宝琪让王德去找来江南西道的准确舆图,王德请示过李世民之后快步走到后殿去取,李世民眉头微蹙。
“怎地如此多的烦心事,盗匪猖獗朕瞧着,这大唐天下可不止这一处盗匪,小宝肃清盗匪你给朕出个主意。”
尉迟宝琪冷哼一声:“还能出什么主意?我大唐如今如日中天,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他们去做工、劳作,哪怕是种地也能养活自己,非要去偷盗、抢劫、欺负百姓。”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百姓的力量,从饶州和宣城的匪患开始,天威军和池州府兵加上百骑给他们打个样,对付这样的强盗悍匪,应该怎么做!”
“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可不是说说玩玩的。”
王德将舆图取来,如此精细的舆图就连李森这个江南西道观察使都不曾见过。
尉迟宝琪指着其中一处:“如果是我,这里的铁矿、煤矿开采之后,就地炼铁制造刀兵、弩箭、甲胄,随后运往饶州的本部。”
“不过可以想象,这种程度的铁矿和煤矿,以及炼铁技术,他们的装备也不会多好,不然你们百骑七兄弟怕是没机会活着回来了。”
为首的百骑有些羞愧,毕竟英国公说的是实话,而且自己身上这套装备可都是英国公亲手设计出来的。
“抢出来多少矿难矿工的家眷?”
“八百四十五人,全都带出来了,好在此次百骑部署得当,敌方的歹人也过于自大,才能出现如此战果。”
尉迟宝琪点点头:“无法无天惯了,看守煤窑、铁坊的歹人不会太多,想来上饶县的那些百姓们基本也都是被强迫着去做那矿奴。”
李世民眼皮微抬:“你小子刚才说天威军,哪来的天威军?”
尉迟宝琪两手一摊:“前些日子觉得天威军人太少不够用,大唐境内宝丽商行范围内留意了一批良家子,已经开始训练了半个多月了。”
李世民一愣:“你小子,这回剿匪你当练兵去了?你也要同去?”
尉迟宝琪耸耸肩:“总是要我跟着,那天威军什么时候能成长?不去,休假。哦,对了。阿荃啊,你休假要暂停了,河口那边堤坝你得过去验收一下,不合格的还要推了重来,你多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