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这话完全就是在骂人了,说什么不知道尉迟宝琪今日会来访,就是骂尉迟宝琪不递帖子自说自话就来了,没有教养。
尉迟宝琪才不吃这套,发疯文学掌门人跟你闹这些?闹麻了!
“行了行了,下不为例。”
魏征一下子就跟吃了大夏天的绿豆死苍蝇一样难受,眼见着尉迟宝琪就要跨入自家府中大门,魏征赶紧开口。
“诶诶,英王殿下小心台阶、小心台阶。”
尉迟宝琪看了眼苏荃,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底:“本王又没老态龙钟,再说了驰国公还在后面呢,你有没有点待客之道啊?”
这一下就给魏征噎的说不出话了,苏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魏征叉手还礼点头致意。
尉迟宝琪在郑国公府到处走来走去闲逛:“叔玉人呢?又跑出去做学问去了?天天学,学不腻我倒也佩服他。”
裴氏听到外面的动静带着侍女走了出来,看见是这个混世大魔王,心里也不太得劲。
尉迟宝琪一转头看到了裴氏:“呀,裴姨,多日不见年轻了许多啊,是不是有在用我们大唐的秘密专业护肤品做保养啊,这皮肤状态看着真不错。”
原本不太开心的裴氏,听到尉迟宝琪这么会说话,一下子心情好了不少:“哎呀,多亏了英王殿下弄出这么多好东西才是。”
尉迟宝琪话锋一转:“就是这郑国公府怎么回事,没请园丁吗?怎么临近春日还是光秃秃一片啊,这都配不上我裴姨。”
魏征撇撇嘴,小声嘀咕:“你懂个锤子,懂球不懂的,嘞个叫枯山水,瓜怂。”
虽然是魏征小声的自言自语,尉迟宝琪敏锐的耳力轻易地就听见了这细若蚊吟的话语,不过为了拆迁,就当没听见吧。
苏荃及时上来的了个助攻:“看这制式,好像也和国公府的制式不匹配啊,门当户对的数量和形制倒是对得上,就是这院子忒小了点儿。”
魏征还能不明白吗,前些日子陛下刚在朝会上说要启动长安城翻新、拆迁、扩建计划,自己还投了反对票,虽然被淹没在茫茫赞成票里了。
尉迟宝琪没有顺着苏荃的话往下说,直截了当的询问裴氏魏叔玉的去处。
“裴姨啊,此次我来就是找叔玉有点事儿聊,方便告诉一下我他在哪儿吗,我好去寻他。”
裴氏留了个心眼儿,生怕是尉迟宝琪要找自家儿子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像苏荃就是,天天往外跑不着家。
“宝琪啊,你找叔玉什么事情啊,跟裴姨说说呗,不着急的话晚上他回来了我说与他听。”
尉迟宝琪故作无心:“哦,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么多武将二代不都找到自己的事儿了吗,我想着给叔玉安排个活计,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先当着不是,以后年资够了自然就出现在父皇视野里了。”
裴氏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有些许埋怨的意味在里面,看看人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说难听点还是你的政敌,都能想到自家儿子的事儿上,你当爹的却不上心。
裴氏尴尬笑笑:“呵呵,宝琪啊,给弄什么一官半职啊?”
尉迟宝琪摇摇头:“还未想好,主要是还是得先知道叔玉他喜欢什么样的活计不是?赚银钱多的就去找个宝丽旗下的工坊做管事,喜欢熬年资就给找个礼部松快的文员活计。”
裴氏心里大概明白了,不等裴氏开口,尉迟宝琪就提前告辞了。
“那就劳烦裴姨等叔玉回来说与他听罢,我还得去杜相那边一回,杜荷和杜构之前照看病榻上的杜相,也没什么好出路呢,我得去问问看看去。”
裴氏一听不行啊,杜荷就不算了,喜欢舞刀弄剑的。那杜构可和自己儿子魏叔玉是一个操行,那到时候好出路不是就先给杜构先选了吗?
“英王殿下啊,这样吧,我现在带您去寻叔玉,免得您白跑一趟。”
尉迟宝琪侧目看了看魏征和苏荃的方向,转头和裴氏说:“这这行吗?我倒是开了车来的,那要不坐我车咱们直接去,到时候再把你们娘俩送回来?”
裴氏满口答应下来,魏征在一旁刚想出声就被一个斜眼儿给瞪了回去,裴氏和侍女直接跟着尉迟宝琪和苏荃走了。
裴氏还是第一次乘坐汽车,苏荃替她把门打开,裴氏钻进车门,触及的地方全都是真皮沙发座椅,那种柔软的包裹性直接就让她十分愉悦。
后排有女眷,苏荃直接坐进了副驾驶,拉上安全带之后,尉迟宝琪转头看向裴氏。
“裴姨,听曲儿吗?我这儿能放曲儿,额,这些个你挑一挑,把叔玉的位置告诉我,我们这就开车上路了。”
裴氏的侍女接过装满磁带的小盒子放在了裴氏和自己座位的中间,裴氏看着上面的一个个标签。
“虞美人、鹊桥仙、满庭芳、鹧鸪天、苏幕遮、钗头凤这么多呢,还有唱曲儿的清倌儿的姓甚名谁,这要不就钗头凤吧。”
尉迟宝琪接过裴氏递回来的磁带,找好方向之后插入了车载磁带播放机,咔咔两声之后,随着磁带的滚动,悠扬的音乐从车内的扬声器中传出。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