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否定道:“不行,因为你爸的事情,最近我们家都要低调才行。”
说起阮父,她就有一肚子的委屈。
今天她去工厂上班,虽然大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一转身就对她指指点点。
还有一两个死不要脸的老娘们,故意当着大家的面问阮父的艳诗是不是写给她的,气得她浑身发抖。
她这辈子都这么憋屈和丢脸过。
都怪老阮!
结婚这么多年,阮母第一次对阮父产生了不满。
阮青青撇嘴,不满道:“爸他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写什么诗歌,搞得我们一起丢人。”
话音还没落地,就见一个搪瓷缸子从外头飞进来,砸在阮青青脚边的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啊啊——”
阮青青被吓得放声尖叫。
阮母也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阮父,顿时不满道:“老阮你这是做什么?”
阮父黑着脸走进来,怒吼道:“老子最后一次告诉你们,老子没!有!写!艳!诗!!!你们谁敢再说一句,就给老子滚出这个家!”
“哇——”
阮金宝被吓得哭出来。
紧接着阮青青也哭了起来。
阮家再次一片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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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秦家的气氛也不太好。
秦庆辉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所以他是今天早上走的?”
秦蔓缩了缩脖子,点头:“二叔,秦浪他也是一心报效祖国,他也想跟您说的,只不过您这不是去外省出差嘛……”
“砰”的一声。
秦庆辉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不用替他说好话,他眼里要是有我这个父亲,他就不会事事跟我作对!”
秦蔓:“……”
他们两父子的事情,其他人还真不好插嘴。
秦庆辉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闪过悲痛:“孽子!早知道他这样子,当年一出生我就应该掐死他,要不是他……”
说到后面,秦庆辉哽咽到说不下去,手捂着脸,眼睛一片赤红。
“…………”
一想到他们两父子每次见面剑拔弩张的场面,秦蔓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或许就是秦浪说什么都不愿意留在京城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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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和磨牙声。
还有,不知道是谁的放屁声。
“……”
阮瑶用被子把自己卷成寿司,嘴角在黑暗中抽搐了两下。
今夜火车会在屯阳停站,屯阳站附近有个重要军事基地,为了保密,火车只停三分钟,且停站时不亮灯。
虽然停靠时间很短,但因为不亮灯的关系,反而让对方有了操作的空间。
阮瑶觉得很有可能间谍今晚会有行动。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呜呜的汽笛声,紧接着是广播的声音——
“本次列车马上就要到屯阳车站,列车只停靠三分钟,请要下车的乘客……”
听到广播声,阮瑶没有立即下床,而是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过了一会儿,隔几间的硬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阮瑶这才蹑手蹑脚下床,然后悄然跟上去。
只见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宽肩窄臀、腰细腿长的男人迈着步伐朝另外一截车厢走去。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她不敢靠太近。
虽然她已经很小心,但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突然调转方向并加快脚步。
太鸡贼了。
眼看对方要离开视线,阮瑶赶紧追上去。
当她追到拐角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冒出来。
她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好硬的胸膛。
只是不等她做出反应,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倾身过来,用手臂将她困在车厢和他的胸膛之间。
“果然是你啊,会给人剪头发的阮同志。”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尾音仿佛带了钩子会勾人。
阮瑶耳朵一动,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她下意识抬头。
目光从男人的喉结划过,往上到下巴、薄唇,最后对上他的桃花眼。
阮瑶有片刻的当机,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
世上若有男妖精的话,便是长这个样子。
看阮瑶没吭声,秦浪挑了挑眉:“阮同志最好解释一下,为何几次三番跟踪我?”
阮瑶这才回过神来:“大家都在火车上,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是在跟踪你,除非……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打自招心虚了?”
秦浪弯起唇角,无声笑了:“既然阮同志不愿意说,那我只好举报上去,把你当作间谍处理了。”
卧槽。
贼喊捉贼啊。
阮瑶也笑了:“就怕到时候谁会被抓起来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话,秦浪顿了一下:“你以为我是间谍?”
阮瑶不置可否。
秦浪桃花眼微挑:“你以为我是间谍跟踪我,我能理解,但有个事情我想不明白。”
“什么?”
“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