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有发现顾茫一闪而过的惊愕。
“为了活着,为了一点钱,要你怎么样都可以,对不对?”
顾茫似乎是被他掐的太难受了,脸颊渐渐涨红,终于不再那么沉默,而是在墨熄手下挣扎起来。
可是墨熄的理智已经告罄了,他眼里根本看不到顾茫的痛苦,周遭那么黑,死一般的黑暗,两边隔壁的屋子里都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无孔不入地提醒着墨熄这是什么地方,顾茫是在这里做什么的,他们在这里又是可以做些什么的。
墨熄为自己脑中闪过了这样可怕的念头而微怵了一下,头皮隐约发麻。
他从来都没有对顾茫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他太正直,正直到觉得他们无论关系多亲密,无论有多在乎彼此,他们都只会是最好的朋友。
那么多年来,他尊重顾茫,喜爱顾茫,珍视顾茫,把顾茫捧作他心里的宝藏、火焰与英雄,所以哪怕给他再多的暗示,他都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哪怕他看到了《禁/书》楔子的开头,他也只是奇怪朋友之间有什么内容是需要被禁的。
但是毫无疑问,他看到了那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从顾茫房间走出来,他直观地知道了顾茫在这里是能陪人做些什么的。
他是外勤警察,这些年接手过的案子里也有涉及男色服务的。他对此只觉得恶心,而顾茫居然在做这样事情,他的恶心里更是轰然卷起无尽的妒恨与狂怒。
邻屋的女人似乎被弄到了极致,黑夜间某些声音简直清晰得像是贴在耳边。而顾茫因为呼吸不畅而作的挣扎一点不落却被他当做了恬不知耻的勾引。
墨熄的眼睛慢慢地暗下
去,里头有翻沸的铁水,烫的惊人,因为怒,或者因为其他。
恬不知耻。
……不知羞耻!
“放……开……”
“……”
墨熄没有放手,只是出声冷笑,那笑声中一点快慰的滋味都没有,尽是极致的失望与妒恨。
他裹挟着仇恨,亦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嗓音溅满星火,沙哑得令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他俯身,贴在顾茫耳边,咬牙切齿道:“你让我选什么?真的想要跟我上床?”
太冲动了。
此言既冲出,自己也觉得心惊。
墨熄几乎从不说这种字,他是个听到岳辰晴说荤段子都会皱眉的人。可是这一刻他竟被逼得魔怔至此,几句话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凶煞的,威胁的,狠戾的。
兽性蛰伏的。
绝望的。
墨熄暗骂一声,忽然重重砸在架子上,顾茫存钱的小瓦罐晃了几下,啪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下意识地一转头,目光刮过,并没怎么在意。是过了一会儿,他才猛然意识到什么,倏地松开掐着顾茫的手,直起身子,转头看向地面。
一点月色从窗外照进。
那小小的储钱瓦罐里,原来什么也没有……
顾茫竟然并没有得到过哪怕一枚最小最小的白贝币。那罐子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