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慕容怜言行越矩。
这可更要命了,慕容怜的舅舅当年正因为有谋逆之嫌所以被五马分尸,慕容家的这一支分族因此人人自危,“王权”这两个字,他们连碰都不敢碰。
慕容怜果然登时变了脸色,
过了好一阵子才勉强镇定下来。
“好。好。”他嘴角牵动,挤一丝冷笑,“墨熄,你有种。”
他盯着墨熄的眼睛,过了已汇入,忽地手掌一抬,掌心中嘶嘶窜出数道流光,一条血红色的鞭子应召而出,刷地抽开空气,卷起迷蒙尘埃。
“方才的话算我失言。”慕容怜持着软鞭,绕着墨熄慢慢走了一圈,眼中闪着嫉恨的光,“羲和君治下甚严,今日我算是领教了。那么……”
他顿了顿,眼里氤着一抹鞭子闪烁的幽光。
“我也便来试着教教这些蠢奴隶,试试章法!”
话音落,血红灵鞭蛇一般忽地游出,照着那几个站在角落惴惴不安的仆奴们狠抽下去!!
墨熄这个人地位尊贵,但他手下的北境军是一群曾经由顾茫耗费心血带出来的庶民军团,那些修士大多清苦贫寒,有的甚至还是奴隶出身。
墨熄早年和顾茫做朋友,后来又和这群人共生死,早已明白他们的不容易,这也是他身为显贵,却从来不嫖不掳,不去欺凌那些地位卑贱者的原因。
这个道理,慕容怜自然也清楚。
因此墨熄惹了他不高兴,他不能拿墨熄发泄,便极尽无耻,冲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们一通狠抽,直抽得他们血花四溅,哀鸣不已。
慕容怜大笑起来,苍白秀丽的脸庞因为厌弃和毒瘾而显得格外扭曲。他一边笑,一边抽,一边对墨熄意有所指道:“贱奴永远就是贱奴,从生下来就注定一身脏血,又有什么出头之日?”
“……”
岳辰晴在旁边小声咋舌:“浮生若梦是可怕,我回头要跟我那些哥们去说,让他们千万不能抽,这也就是一句话不对盘而已,望舒君怎么能疯成这样。”
慕容怜抽了那些奴仆还不解气,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顾茫,陡然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差不多的局面,墨熄冒雨前来,替当时做错了事情的顾茫求情。那时他虽然要挟了墨熄,让他故意在年尾竞师大赛上输给自己,但却不料在终轮决赛中,反而被一同入围的顾茫击败。
虽说顾茫那时候是他的侍读,与他同为学宫弟子,可说到底,顾茫仍是他慕容家的奴隶。区区一个家奴居然敢在决赛中击败自己的
主人——这口气他如何能咽的下去!!
不由地心中更恨。
当时他就觉得顾茫有背主之心,顾茫是为了替墨熄出头才无法无天使出全力对抗他的!顾茫就是想让他丢脸……叛徒!从小就是个叛徒!
思及此处,灵鞭的势头忽地一转,径直朝着愣愣的顾茫卷去!
顾茫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前就被慕容怜的鞭子卷住了腰,猝不及防地一勾,轻而易举便带到了慕容怜面前。
慕容怜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而后迫使他转身,面对着墨熄。狭长的凤眼里尽是幽寒:“顾茫,你看看眼前这个人,你还认得他吗?”
顾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神情依旧很平静,平静里掺杂着几分兽性的警觉。
“忘了也没关系,我告诉你,其实当年你虽然没说,我却看得出来——你嘴上虽然叫我主人,但内心却很想背弃慕容家,万分愿意去给这位墨大公子趴下来当狗。”
墨熄的脸色沉下来:“慕容怜你疯什么!”
“我哪里疯了?今日我与羲和君久别重逢,也没备下什么伴手礼,不如这样,我再试探试探他的心意,如果他仍想跟着你,那我就成其所好,割爱让人,好不好?”慕容怜一把勾住顾茫的肩膀,靠在顾茫身边,对着墨熄笑弯了腰。
“怎么个试探法我都想好了呢。我说与你听——”
墨熄心中隐知一二,已是怒不可遏:“慕容怜!”
慕容怜已被浮生若梦迷得熏熏然,他将手指竖起,贴在唇上,继而摇了摇:“嘘,别生气,听我说完。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着,低下头甜腻地问顾茫:“顾帅,下面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听好了。”
“我很看不惯你的脸,非常想将之划烂。不过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个人。”他指了指墨熄,醉沉沉地,“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个人的胳膊卸一条下来。”
凑到顾茫耳边,用众人都可以听见的低音笑道:“我就饶过你。”
“他的手还是你的脸,你自己选吧!”
此言一出,旁边喝得烂醉的人都惊得半醒,震惊地睁开惺忪睡眼,盯着他们三人。
“望舒君刚刚说什么……”
“他要墨帅的胳膊?”
岳辰晴直拍额头,嘟哝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