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晌午,王大伯便带着范筱筱出门去了码头。
一路上,范筱筱的脸色都有些发沉,她现在急需需要确认一下里的剧情到底进行到了哪里。今天上午她和范氏提到要离开古曲镇,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有说。
老赵头昨天晚上提到了益州,范筱筱记得书里曾经提过一句,益州在白家死后,变成了第一个百姓起义的地方。也就是说,这里可能不久之后要变成战场……
想到这,范筱筱脚下的速度变得慢了起来,她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热闹得有些不像是被苛待过的模样,四处都能听到小商小贩。完全想象不出来,这地方以后要面临的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鱼啊!新鲜的鱼!”
“买菜啊!自家的青菜!”
王大伯回头发现范筱筱落在了身后,以为她是疑惑这里的热闹,走了过去低声解释道。“这里归黄家管制,只要你摆摊就得交租子,租子半日结,上午的贵些,下午的便便宜些。想来是为了卡这些人晚归,好收那夜游税。”
范筱筱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在这处怎么停留,匆忙穿过了小商小贩之后,王大伯又带着范筱筱转了好几个弯,到了一家小的茶馆前头。
这茶馆门前没什么人,柜台后的小二打扮的少年支着下巴正皱眉叹气,在瞥见看了王大伯他们走过来之后,少年立马站起了身迎了上来。原本还有些愁苦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王伯!你怎的这时候来了?啥时候到的?”
“昨日夜里来的,今早去交了个税,这会儿才得了空过来,你家老爷子呢?”
“在里头煮茶呢,先进来聊吧!”
少年小二掀起了草席帘子,示意王大伯进去。范筱筱跟在了王大伯身后,一边打量着这间不大的茶馆。这外间是个茅草搭着的棚子,看上去虽小,但是十分干净。整体陈设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岁,但胜在有几分野趣。在这茶馆的柜台后还挂着一幅字,龙飞凤舞地写着什么。
那少年看范筱筱盯着那字看,笑着介绍道:“这字儿是我爷爷自己写的,写的是自在逍遥。”
范筱筱挑了挑眉乐了——这老爷子是个有意思的人,身在这地儿还能写出自在逍遥这几个字来,看来也是个人物啊。
“丫头,跟上。”
范筱筱应了一句,冲着那少年点了点头便匆忙跟上了前头王大伯的脚步。三人穿过了一道小门之后,便进到了后院。这处是一处两进的院子,院子的边上有一颗柿子树,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正坐那下头煮着茶。见他们进来之后,手中的蒲扇摇了摇,慢慢悠悠地打了个招呼:“王老弟,来了啊。”
“是啊!老大哥!你精神还是这么不错昂!”
老头笑了笑:“有什么好不好的,只不过是打发打发日子罢了。来来来,喝茶。”
王大伯应了一句,带着范筱筱就那老者前的小几坐下。随即两碗清茶就放到了他们二人面前,馥郁茶香,闻着倒是有些让人舌尖生出些甘甜来。王大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略略的抿了一口那茶后叹谓道:“好茶啊。”
老者抚须笑道:“不过是些羊角刺的叶儿罢了,你倒是品滋味了。”
王大伯摸头憨笑了两声,放下了茶碗。老者也不说话,静静地继续煮着他的茶。王大伯叹了一声,终于是进入了正题:“老大哥,实不相瞒。老弟我此次过来,是有些事儿想和你打听啊。“
“嗯,何事?”
“老大哥你这里人来人往,不知道可有听说过靖川县那边什么消息?”
“靖川县!?”
从前院走进来少年正巧听见了王大伯的话,语气有些怪异地重复了一边问道:“王伯您问靖川县做什么?”
王大伯听出了少年语气里的不对劲,和范筱筱对视了一眼,苦笑了一句:“靖川县是我内人的老家,我们听说那处似乎遭了灾,有些不放心啊。”
少年听到这话,脸上立马流露出了有些同情的神色来:“哦……那处是有些不好……”
“啊?这?小凡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王大伯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慌乱,他那老婆子的家里可是还有牵挂的亲人在啊!被叫做小凡的少年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敢直视王大伯此时的表情:“嗯……那……那里……”
老者叹了一口气:“哎,老弟啊,靖川县,前段时间糟了大水,情况有些严重,你若是有亲眷在那处……”
王大伯身子有些发软,苦笑道:“我倒是还好,倒是我那老婆子,哎……”
“王伯,你……你也别太担心,我听那些码头上的人说了,靖川县的县官是个好官!应当……应当是没问题的!”
老者也连连点了点头,接着小凡的话头继续说道:“这话倒是没错,那靖川县的县官郭大人是白首辅的学生,是个难得的好官。只不过前些时候,白首辅不知因为何事,被禁足于府上了,而他的学生,也多数流散于了各地的小县城内做县官了。”
范筱筱听到了那熟悉的剧情开端,手里的茶水狠狠地一颤,不少滚烫的茶水都撒了出来,烫的范筱筱手忙脚乱地放下了杯子直嘶气,手也红了一大片了。这给老者看着直蹙眉,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