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南风晌午就收到了永王出京的消息。
李夫人的报复计划完成了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就等永王回去之后那边的动静。
晏衡与姚凌两边人马都已经往京外去了,李南风便开始琢磨起此事之后患来。
案子虽然结了,皇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存疑不曾,但哪怕不曾存疑,朝中等着的那船丝绸总归是要解决,不解决,也难道事后不会被翻案。
为着想辙,放学时李勤喊她堆雪人她都没去。
回房算完了手头银子,以及可能出得了力的人,梧桐忽然来说“何姑娘来了”。
李南风愣了下然后站起来:“请进来!”
丝绸这边出事之后她就没工夫跟何瑜联络了,倒没想到她会来访,不过她可是有好几间铺子的小财主婆,指不定她这边能帮着想想办法!
何瑜穿着身天青色的绫缎小袄,外披湖青色一袭白狐裘,脸庞到了冬天稍稍圆润了些,也很红润。
“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求你呢!”
李南风忙拉着她进门。
何瑜解下狐裘,笑道:“求我什么?”
那日在姚家遇见李挚,就察觉他有事,后来又见他跟姚凌闭门谈了很久才走,就想来找找李南风,但这几日赶上街头要斩刑犯,宋国公夫人嘱她少出门,她便拖到了今日才出来。
“我想筹措一批绸缎,你在南边有没有这方面来路?”李南风已经想好了,如今织造局缺的就是生丝和现绸,如果能在江南筹府到这么一批,然后再火速报给杭州织造局,那么赶在年前运送上来还来得及。
“我只有粮油铺,笔墨铺这些,又没卖丝绸,这可帮不着你。”
李南风想想倒也是,她要是卖丝绸,当初她又怎么会有去丝绸铺让她跟李挚见面的机会?
不免又沉默,不知道往日跟她拿货的那些商号没有可能帮她这个忙。
何瑜望着她,笑了笑又道:“我帮不了你,不过,我想有个人应该能帮。”
“谁?”
“洛老板。”
“洛咏?!”
“正是他。你之前不是在我粮油铺子留下了联系你的办法么,他昨儿下晌就到我铺子里来过了,只是没说要见你,今儿早上又来了,方才我路过铺子听说之后,就把他留下的落脚的地址拿了过来。”
何瑜说着掏出张给他,“他住在永福客栈,好像是急于见你一面。”
早前李南风曾跟李挚商议过给洛咏去信,一面走的水路,一面走的陆路,准备让他联合杭州被胡宗元所坑的那些商户状告胡元。
后来因为李夫人早准备好了,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没盼着他还能在年前进京来。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便坐不住了,拿着那纸条起身道:“我这就得去找他!”
何瑜也拿起狐裘来:“我马车就在前院,你省得套了,我同你一块儿去!”
李南风没推脱,换上鞋便出了门。
永福客栈在两条街外,到了客栈一打听,洛咏正好在。
李南风直奔上楼,敲响房门,正好是洛咏来开的门。
“哎呀!李掌柜的,我可找到你了!”
洛咏一看到李南风就击起掌来,并且满面红光引她上了店堂,请掌柜的另开了一间茶室坐下来,“我收到你的信就着手行事往京里赶了,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最终等来了胡宗元被砍头的结果,这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洛咏一面说着一面亲自起身给李南风执壶倒茶。“我算是看出来了,姑娘不是一般人!以往是我洛某人有眼无珠,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当初李南风找上门来谈生意,想他还看不起她一个小黄毛丫头来着。
李南风看着他正儿八经举杯赔罪,不由笑道:“洛老板客气。我也不过是在京师呆得时间长点儿,哪里称得上不一般?倒是洛老板既然进京了,我倒是有个请求,还请洛老板搭把手。”
“您说!”
李南风便就把胡宗元这事闹得杭州织造局为难的这事说了出来,而后道:“洛老板是这方面的老商家了,倘若您能帮忙给织造局解除这个燃眉之急,也不妄他们进京告状将胡宗元绳之以法这个功劳啊!”
洛咏一听顿即肃然:“李姑娘莫非与杭州织造局有什么渊源?”
李南风知道这件事必然得对他们有个说法,便说道:“倒谈不上渊源,主要是我这人嫉恶如仇,但又不屑看无辜之人受累,这胡宗元作恶多端,虽是咎由自取,但如果没有杭州那边进京告状这一码,他也不会那么快得到报应。
“有这么样公正的衙门,对咱们行商也有好处,为他们解决燃眉之急,我等也是应当的。”
同座的何瑜也笑着道:“想必此案一了结,洛老板与同行们又可以重整旗鼓财源广进了。”
洛咏笑着拱手:“承姑娘吉言了。”
说完又重重点头:“李姑娘言之理。告胡宗元的事我也听说了,倒没想到织造局的人把证据搜罗得这么完备,扫除了这个人,我们是该好好帮织造局一把了。
“我洛家行商几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