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还是季闵屿当初住在这里时候的样子,没有丝毫变化,熟悉的让他觉得有些混乱现在是什么时候。
闭上眼整理了一下思路,季闵屿就听见有人敲响了门。
他睁开眼坐起身来,看向门外。
开门的是一个青年,脸上一道疤痕,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般,看起来只是十几一十岁,但是季闵屿知道他并不年轻了。
季闵屿刚来这里时,就见过韦尔伯,他是一个习惯沉默的人。
他礼貌性地笑了笑,“又见面了。”
韦尔伯抬眼看着他,开口要说什么,却又合上了嘴,眼神看向了一边,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肖让我转告你,如果醒了的话,他在楼下等你。衣服我已经提前为你准备好了。”
说完他安静地关上了门。
季闵屿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身上穿着的并不是原来自己穿的那一身,不知道被谁换成了睡衣。
而身边的床头柜上是叠放整齐的衣服。
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很普通干净的一身,却很配季闵屿。
换下睡衣,季闵屿出了门,轻车熟路地下了楼,走到客厅,肖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血族的感知力比任何种族都要灵敏,在季闵屿打开卧室门的那一瞬间,肖就应该知道他的动向了。
但是现在他却并不回头,就等着季闵屿自己走过来,走到他的身边。
今天的天气很好,这栋宅子里却见不到多少阳光,只能听见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季闵屿慢慢走近,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手上拿着礼帽,好像刚来没有多久。
对方似乎也认识季闵屿,抬起头来看见他的时候,瞳孔都睁大了一瞬,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他。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季闵屿看着他的神情,心中闪过几丝疑惑,但没有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肖,“我等会儿再来。”
听见他的话,肖抬起头来,银色的发丝缓缓从他耳边滑落,他怀里正抱着一只白猫,乖巧的窝在他的腿上。
宛如红宝石的眼睛看向季闵屿,肖嘴角带着自然的笑容,“客人还在,你提前离场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对面坐着的弗格森一听,额头不禁渗出汗来,心里惊涛骇浪一般汹涌。
这句话不是摆明说的就是季闵屿也是这里的主人。
他活了那么久,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前几天瑟尔斯传出来的季闵屿叛逃的消息。
所以今天在这里看见季闵屿的时候,弗格森才会那么惊讶。
季闵屿看了看弗格森,嘴角轻抿了一下,坐在了肖的身旁,等着他们谈完。
肖这才笑着看向弗格森说道:“让弗格森先生见笑了,我们继续吧。”
弗格森抬手擦了擦汗,“没有了没有了,阁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是吗?您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吗?”肖手下揉了揉怀里的那只猫,声调缓慢,意味深长,“不知道是什么那么重要。”
弗格森要说的不是其他什么,就是季闵屿逃出瑟尔斯家族并且被放出消息追杀的事……
天知道为什么他会碰上这种事,不过弗格森该庆幸自己还没有说出来。
“不不不,现在想也没那么重要,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就不劳烦阁下多费心了。”说完弗格森连忙站起身来,识相地告辞了,“那么我今天就不多打扰了。”
肖微微朝他点头,也没有起身,就只说了两个字,“慢走。”
弗格森匆匆离开后,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肖才悠悠转头看向季闵屿,“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季闵屿想了想,“好久不见?”
肖挑起他那细长好看的眉,“久吗?”
从季闵屿离开的时间到现在的年龄,其实间隔的时间比他在肖身边待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可是对于血族而言,可能真的算不了什么。
肖往后靠了靠,眼神扫过季闵屿的脸,“不过你确实长大了不少。”
他第一次见到季闵屿的时候,他还很小,个子也不高,季闵屿离开的时候也还没有张开,很年轻。
现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毕竟也有八年了。”季闵屿转过视线,他看到了桌上的报纸,突然发现了不对。
上面的日期和那天雨夜的对不上。
肖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等着他开口。
果不其然,季闵屿转过头来向他确认,“我躺了七天?”
瑟尔斯给他用了什么,居然这么严重。
肖挑起嘴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这次你又欠我多少年?”
季闵屿当初走投无路,找上肖的时候,用了自己的一百年作了交易。
最后他虽然提前离开,但是也还了。
不过现在肖又救了他一次。
季闵屿抬起眼睑,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到还清为止。”
肖笑了笑,知道季闵屿说出口的话就不会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