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闵屿回到房间门坐在床边。
手上的刺痛似乎还存在,提醒着他自己现在很处于危险的境地,就连崩坏值都开始蹦跳,渐渐上涨。
在看到那些变异血族的时候,季闵屿就猜到自己和他们没有多少差别。
一声乌鸦的叫声响起,他抬起头看去,一封信从窗外扔了进来。
是韦尔伯将查鲁斯的遗书交由乌鸦席勒送来的。
季闵屿走上前,坐在窗子边拆开了信封。
【我亲爱的小威廉
不知道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过去多少年,不知道你已经成长了多少。你的母亲将你留给我,可我很对不起她,并没有照顾好你。我感到很抱歉,抱歉让你从出生便面对这么多的困难和危险。
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时常在梦里听见你呼唤我的声音。
虽然看起来像是借口,但是我离开你是因为我已经不适合作为父亲留在你身边。瑟尔斯是个危险的人物,他研制出了一些不该有的药物,强制许多血族服用,其中就包括我。】
这封信并不是近几年写的,那时候季闵屿还十几岁的样子,查鲁斯只知道季闵屿在肖的身边,却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可以看出查鲁斯很爱他的儿子,字字都透露温情。
通过这封信,季闵屿也确定了当年发生了什么。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查鲁斯才是当时下任家主的第一选择,瑟尔斯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门和一些人联手,偷袭了查鲁斯,给他服用了那些会让血族成为只会进攻的武器的药物。
瑟尔斯的野心那么早就开始显露了,他想改变血族的现状,统治首先就从这个家族开始。
当时研发不够彻底,药物没有那么快起作用,所以在中途查鲁斯逃跑了。
但是因为体内这种东西的存在,查鲁斯作为血族本身的能力开始衰退,加上有人追捕,他只能在遥远的北方躲过一段时间门。
这段时间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瑟尔斯成功地成为了家主。
季闵屿在逃离纯种血族的攻击时意外进入了一个小的孤儿院。
之后的事情就很清楚了。
在瑟尔斯以为查鲁斯已经死了时候,他换了一个身份回来,想办法想解决身体药物的作用。
与此同时,血族再一次地发现了季闵屿,所以他离开了孤儿院,在大雨中找到了肖的住处。
季闵屿活了下来,可惜的是,查鲁斯的退化表现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甚至不能再控制自己的行动,直到前些时候,出现在交战现场,留下了那枚代表家主身份的戒指。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再次见面。我的孩子,希望你一切都好。】
在几年前他写下这句话,但是之后没有再写过什么。
所以这封成为了他的遗书。
算起来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已经有快二十年。
能够坚持这么久才被药物完全控制,这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季闵屿闭上眼躺在了床上。
他开始生病了。
一开始是呼吸困难,然后是热度席卷了整个身体,全身开始出汗,眼睛都变得潮湿。
他撩开额头上的有些湿润的头发,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肖走了进来。
修长的手指抵开季闵屿的犬牙,被认为是最高贵血统的血液从肖的身体流入季闵屿的口中。
没过一会儿,季闵屿的脸色好看了一眼,但是肖没有停手。
他想试试将所有的血都给季闵屿,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季闵屿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阖上了眼,然后握住了肖的手腕拉到了一边。
肖瞥了一眼季闵屿虚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停顿了许久,放弃了这个根本不会成功的实验。
第二天的中午,季闵屿还没有醒,肖给学校打去了电话,“是,我替他请假。”
“不,是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门他都去不了了,麻烦请学院另外的老师代课吧。”
于是季闵屿开始了无期限的休息。
肖没有再让他管过什么事情,平常就在家逗逗猫和席勒玩玩。
季闵屿的反应要比想象中的大,这二十年来,瑟尔斯将药物改良又改良,药物作用已经强上很多,季闵屿又因为是混血,所以可以说“药效”显著。
好在有肖,不至于严重到没办法收场。
这一天,这个有一段时间门没人到访的地方响起了车轮声。
肖正在书房,手上拿着一支钢笔在信纸上签上名字。
在那辆车停在院子大门外时,他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接着没过几秒,大门的铃声响起,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真正发挥它的作用。
肖继续签完了刚才没有签完的字,然后叫来了韦尔伯,“去告诉季闵屿,他有客人来了。”
肖抬起眼睛,眼神似乎透过重重障碍,看到了院外站的人。
依娜站在铁门外,穿着灰白色的套装,棕红色的头发被高高挽起,看起来更加成熟,已经褪去了一些学生的青涩。
她站在门口等待着,手握着提包,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