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九带着陆寻安回医院的时候,收到了三双哀怨的目光。
分别是李娇,沈铁,冷泉。
李娇颇有点大师姐的意思,一开口就是我们:“九娘你出诊不带我们。”
张司九扶额,直接掏出法宝:“查房了吗?医疗记录写了吗?今天的药清点了吗?”
李娇迅速遁走。
沈铁和冷泉慌乱跟上。
冷泉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和李娇不一样的,忙倒回来,更哀怨了:“师父,你应该带上我们的。”
“跟疡医没关系,是家里的亲眷关系,带你们也不合适。”张司九摆摆手。
冷泉却饶有兴趣:“那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那下次带你们去。”张司九没什么诚意地敷衍。
不过,让张司九意外的是,下午,聂丰和聂丰爹就上医院来了。
梁氏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了。
据说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所以,聂丰爹带着聂丰来住院了!
张司九看见聂丰时候,聂丰不好意思地直挠头:“小柏说过,医院这边住院不贵,饭菜也便宜。我爹说,治好了病,养好了身体,才能护着我呢。”
这个念头,就很对。
张司九连连点头,然后亲自给安排了住院。
又去找到了齐敬:“这个肺炎,不好治,但是真的能扬名,你回去太医署问问,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
齐敬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对他们家这么好?”
张司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如果办不好,我妹妹就要被卖了。你说我能不尽心吗?”
齐敬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张司九看齐敬实在是太过震惊,所以就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直引得齐敬哈哈大笑,然后连声说是必须要尽心尽力:“纵是不被卖,将来说不定也是一段天定良缘!”
张司九看住齐敬:“那你的天定良缘呢?还不去找?年纪不小了吧?”
齐敬笑不出来了。
听云和杨元鼎从旁边探出脑袋来,出馊主意:“你看,护士学院那么多年轻小娘子——”
张司九瞪了两人一眼。
杨元鼎熟练地拉着张司九回了办公室,压低声音:“郭皇后带发修行了。”
张司九惊讶:“这样快就尘埃落定了?”
官员们竟然一点没反对吗?
“反对了,但官家铁了心,如何有用?另外有几人,擅琢磨上头心意,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官家自己的家世,因此倒一直支持官家。不过,郭皇后能软下来,主要还是郭家人自己不争气。”杨元鼎说了前因后果。
张司九难免好奇:“郭家人做了什么?”
杨元鼎压低声音:“具体的不能说,总结两个字就是作死。”
张司九也不问了,转而说起了聂丰他们今天来住院的事情。
杨元鼎听了一耳朵,就摆摆手:“你这个徒弟十有八九是收定了。现在吵得厉害,可毕竟一起生了两个孩子了。能怎么的?”
“为了一家人的和睦,总是要有人被牺牲的。”
面对杨元鼎的故作深沉,张司九一巴掌拍过去:“好好说话。”
“说是来住院,其实是想和你多接触。”杨元鼎老老实实改了说话风格:“反正你留心点,我觉得这家人,心眼子还是挺多的。办事也不怎么好。诊金都不给。”
张司九说不见效不收钱,结果梁氏真没给钱。
可他们家缺钱吗?不缺的。虽然不富裕,可至少不缺这几个诊金。
从这一点,杨元鼎就瞧不上姜家。
当年张家不比姜家穷多了?张家的做法呢?
可见,这很多东西啊,是不能比的。
张司九叹了一口气:“是啊。可这是小柏的同窗,是他们兄弟两想帮的人,我既应了,怎么也得多用心的。不过这个聂丰,看着还好。”
杨元鼎是知道童养夫这个事情的:“要不,趁他还小,我们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等将来,万一真成了呢?”
包办婚姻虽然有不好的地方,但有一点好啊——那就是保险。
你得承认,父母风风雨雨半辈子,那认人还是比你清的。他们选中的人,综合考虑下来,没准真的比你选的强。
张司九看了杨元鼎一眼:“小南瓜还很小呢。”
“六岁了。再有十年,就要谈婚论嫁了。”杨元鼎叹一口气,提醒张司九:“自由恋爱,不存在的。”
他和张司九能做到的事情,其他人可做不到。
张司九有些迟疑:“那看看?如果合适,作为潜力股培养下?就算不成……”
“多个朋友多条路。”杨元鼎从善如流:“小松小柏,小南瓜都能吃到这个红利。就是我们的孩子,将来也说不定能吃到。”
“就算抛开这些不说,你也得多带徒弟。”
于是这个事情,夫妻两个悄悄定了下来。
很快迎来了张司九的实习课。
张司九说到做到,带着学生们浩浩荡荡到了
即便是大屋子,好悬也站不开。
一切就绪,就差东风了。
等一个外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