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可以再重生一次,谢景衣恨不得重生到先皇年幼之时,扭掉他的脑壳,看看这厮到底想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才能够整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后续来。
他若是个平民百姓,怎么作都行,可他是帝王,眼睛里进了个沙子,都可能要牵连人掉脑袋,不说谨言慎行,求你别天马行空瞎闹行吗?
“先皇既然如此心悦春华夫人,为何不直接在南巡之时就迎她入宫,毕竟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乃是佳话。何必如此头铁,硬是给了她公主的封号?”
“到头来,又觊觎臣公妻子?”
一旁的关慧知忍不住插嘴道,“怕不是他就好这口,我可是听我祖母说了,我祖母特别喜欢说这些逸闻趣事,先皇早朝之时,低头一看,嘿,大好河山一片绿,真好真好!”
谢景衣实在憋不住,捶了关慧知一拳,先皇是个老不羞,大陈要完!
关慧知吐了吐舌头,想起春华夫人到底是谢景衣的祖母,便不再插嘴了。
方小鱼脸一红,清了清嗓子,她虽然是个老嬷嬷了,但也实在是羞于提及先皇之心。
“关小娘子说的不对。先皇的确是荒唐,坊间也有许多这样的谣言。但自打奴进了宫,便从未见过他有什么逾越之举。宫中的确是有一位姓黄的妃嫔,乃是某位大臣的遗孀。但也只有这一个而已。”
“先皇性子阴晴不定,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倒是真的。我想,他当初封公主的时候,并未想过,自己会动心,或者说,那个时候,尚未动心吧。当然了,这些事情,除非先皇再世,不然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了。”
“我说他们未有逾矩之事,实在是因为,先皇在南地遇刺落水的时候,受了惊吓……暂且不能行事……”
关慧知惊呼出声,“啥玩意,先皇不……”
她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嘴,把那个行字,又给吞了回去。
方小鱼红着脸,“千真万确的事,当时官家随行的太医姓蒙,不过蒙老太医已经仙去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姓李的游方郎中。因为当时蒙太医恰巧不在,为李郎中所救。”
“李郎中擅长针灸之术,而且这种郎中,通常都懂……那会儿我年纪小,只记得他姓李,长什么样,也不记得了,委实无迹可寻。因为他是游方郎中,先皇也都是偷偷的瞧,并没有记录在册。”
“但我当真没有撒谎,是蒙老太医临终之前,亲口对我说的。”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死无对证啊这是!
所以到底是先皇对春华夫人有心无力,还是借着给春华夫人治病的幌子,想要她身边的李郎中进宫给他瞧病……
方小鱼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那个游方李郎中,就是李杏她爹。悲惨的是,李杏她爹,也早就死了。
莫不成还要她今晚寻个神婆,去鬼街抚上一曲,抓了那鬼魂来问上一问?啊呸,若天底下真有这种神人,她绝对要去把她收入麾下,用来审人。
所抓坏人,一律处死,然后把鬼魂拘回来问……她真是一个坏人,谢景衣甩了甩头。
方小鱼一瞧谢景衣脸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她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忙说道,“太后家族庞大,先皇十分不喜,不愿意让中宫有孕。但为何中宫那一次有孕了?那是官家刚刚治好,太过激动所致……嗯……嗯……”
方小鱼说着,脸越发的红了。
夭寿哦!她为何要对着两个未嫁的姑娘,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谢景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真是夭寿哦,她为何要听千年老乌龟王八蛋的秘事,简直污了她清清白白的耳朵!
一旁的关慧知,更是丝毫没有之前的戏谑神情,眼珠子左看右看的,佯装镇定起来,平日里装得再怎么风流倜傥,在场的三个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是真正的十来岁的小娘子。
皮还没有修炼到城墙那般厚。
“三娘子若是需要我来作证,老奴义不容辞。”
谢景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方嬷嬷,看得她一个激灵,“老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景衣并未接话。
说到底,她对于半路而来的方嬷嬷,不会不信,也不会全信。
“到了。”
谢景衣拿起一旁的帷幂,戴在了自己的脸上,跳下了马车,挽住了紧随而来的关慧知的手。
“这家烟火可真的好?我阿爷就要做寿了,我可全指望这个,一表孝心了,你可别蒙我。”
关慧知哼了一声,“我哪里敢糊弄你啊,我跟你讲,上元节的时候,我表兄便是在这里买的,你也瞧见过了,又响又亮,花样子还多,虽然比不得城北那家名气响亮,但实打实的是好的。”
来迎客的小哥一听,顿时乐得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儿,“这位小娘子,可真有眼光……”
关慧知哼了一声,“你叫谁小娘子……”
小哥一愣,了然道,“女公子眼光可真好,我们这店铺,开了十多年了,年年都有新花样,若是给贵人贺寿,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女公子可以过来选花色。”
关慧知摆了摆手,“你领她去看,她要买一车儿,是她阿爷过生,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