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在宫中耕耘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叫人给杀了?
再说了,即便是翟准能有那个本事,那现在也没有到让她消失的时候。
官家亲政才多久,根基不稳。如今同太后虽然有了嫌隙,但目前双方,都没有更合适的选择,是以不管再怎么相看两厌,见面握手恨不得捅死对方,那明面上也得是母慈子孝,一片祥和。
谢景衣打了个呵欠,“新婚夫君,咱们回去吧!”
柴祐琛一把揽住了她的腰,“嬷嬷怎么瘦了许多?以前大约是个老柳树,现在像是小桃树了!”
谢景衣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没有瘦。就是我阿娘为了让我大婚之日好看些,给了我个束腰,没瞅见我脸涨得通红么?憋气憋的。”
柴祐琛抱着谢景衣正往屋顶下跳,听这话差点儿脸先着地,“我以为你是害羞了。”
谢景衣上下打量了柴祐琛一番,“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昨夜抱棉被,今夜抱被眠。”
柴祐琛目光顿时深邃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谢景衣!”
谢景衣咯咯的笑了起来。
柴祐琛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牵着谢景衣的身,寻了拴在一旁的马,快速的朝着家中奔去。
夜里的风很大,吹得她的披风沙沙作响,谢景衣眯着眼睛,靠在柴祐琛的怀中,他的臂膀很宽,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
但是谢景衣并没有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按照老习惯,正在思考着这一次出手的得与失,对与错。
这次算是她占了上辈子的大便宜,提前知晓了周婉容同高敛英之间的关系,上辈子的时候,周婉容也为高敛英做过这样的事情。她方才布了这个局。
一次还不够,还得再来一次,方才妥妥的让人相信,所谓的命之星。
……
陈宫之中,谢景音躺在床榻上,望着绣着荷花的床帐。以前在杭州的时候,到处都是荷塘,里头养着各种各样的锦鲤,掰一些点心渣子下去,鱼儿便全聚集了过来,翻滚着一片红,煞是好看。
进宫之后,她一开始用梅,景衣喜欢;天热了换了荷,她阿娘喜欢。
至于牡丹,像她这样的嫔妃,是不配的。
谢景音嚼了嚼口里的肉丸子,“方嬷嬷,你说那个周婉容会怎么样呢?”
方嬷嬷又舀了一个肉丸子,“死不足惜。”
谢景音没有接话,只专心的吃着肉丸子。今日她全依照谢景衣所言行动,只字不该,三囡明明不在场,却像是能提前瞧见的大罗金仙一般,预料得分毫不差。
周婉容果然在长指甲中藏了药,在摸她的白玉观音时,借玉观音阻挡视线,将指甲里的药,放到了她的碗当中。
她一早便吃了李杏配置的保胎丸,方嬷嬷舀的汤是单数的,那便是有毒不能食,若是双数的,那便可用。方嬷嬷舀了三勺,她只喝了一小口。
脉象是真的,喝了带药的汤也是真的,周婉容如何跑得了?
这叫什么来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谢景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嬷嬷,我还想再吃一颗便不吃了,您不是说,吃多了胎太大,也不好。”
方嬷嬷点了点头,“没有错,旁的人都要担心吃得太少,婕妤得担心吃得太多。”
谢景音一囧,她在别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饭桶!
方嬷嬷看了一眼谢景音,压低声音道,“小娘,心善的人,在这宫里活不长的。周婉容死不足惜,不要浪费了……一片苦心。”
谢景音伸出手来,看了看,她的手很好看,修长又白皙,像是玉观音上方才有的手。
她的心很小,以前只有家人,现如今又多了腹中的骨血。
至于其他的人,并不在意,害她的人,更是不如一块叉烧。
谢景音想着,恋恋不舍的吃完了自己最后一个肉丸子,又净了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三囡说了,要早睡,不然的话,日后生出的孩子,夜里也不肯睡,那就难带了。
……
谢景衣的回笼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床榻旁边早就空空如也,柴祐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阳光有些刺眼,谢景衣伸出手来,挡住了眼睛,坐了起身,愣了好一会儿神,方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国公府里。
“娘子醒了,可是饿了?饭菜都一直给您热着呢,随时都能吃。宫里头来人了,郎君进宫去了,听闻昨儿个太后突发急症,召了好些太医,官家今儿个都免了早朝呢。也不知道唤郎君去有何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官家干得好,这事儿可不是就得往大里闹,要不然宫外的人怎么知道,谢景音的肚子不好,太后她就不好呢?
“国公爷南下了么?”谢景衣翻身下了穿,天气炎热得很,睡了一身的汗,她急需沐浴更衣。
“娘子歇下没有多久,国公爷便走了。对了,隔壁的柴大娘子来过了,见娘子睡着,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她也没有说。”
谢景衣惊讶走进了浴桶里。
忍冬这个人,当真是十分的心细,事情总是提前就做妥帖了,若是有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