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衣还是柴祐琛,都不是闲得下来的人,哪能真在府中,诗情画意。
谢景衣骑了青厥,朝着鬼街行去,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连喜好玩雪的小童,都被拘在了家中,不怎么出门了。
鬼街倒是比往常热闹了不少,谢景衣翻身下了驴,走进了自己开的棺材铺子。
铺子里人挤人的,都是披麻戴孝的孝子,一个个眼睛红红的,小伙计跑来跑去的,忙都忙不过来。偌大的铺面,空了不少。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招呼了掌柜的过来。
那流言蜚语,茶楼最懂,生老病事,医馆最通,亡者之逝,没有比棺材铺子更知晓的了。
“今儿个怎么来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
掌柜的叹了口气,“东家有所不知,昨儿个夜里,雪下得尤其大,有那么几户,塌了屋子,真是惨事。”
谢景衣点了点头,“我看铺子里都要卖空了?”
这掌柜的做这一行多年了,十分的老道,“东家不用担心,还有许多薄皮棺材,都在库里堆着。年关难过,到了冬日,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穷苦人,数不甚数。”
“今年雪大,我一早就叫人打了许多备着。”
谢景衣叹了口气,“穷苦人不容易,这薄皮棺材,咱们少赚些,算是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