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害了父亲的仇人,孟欢却一口一个王爷待他极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中虽然不满,但并未表现在脸上。他鞠了鞠躬,结束寒暄:“夫人保重好身体。”
“卢叔也是。”
见他们已经闲聊过,蔺泊舟对孟欢的回答也算满意,揭了揭茶盖,卢适立刻看懂了他的逐客令:“王爷,那下官就告退了。”
“送客。”
身影缓缓从门口退了出去。
蔺泊舟对议论的公事只字不提,只问:“欢欢饿了吗?”
欢欢?王爷何时兴起这么叫他了?
听起来好像在叫一只小狗狗。
但是又很可爱。
孟欢有点儿不懂他的态度,脸很热,觉得显得自己像个饭桶一样,说:“我只是看午饭时间到了……”
“走吧,”蔺泊舟站起了身,“那就去吃饭。”
“哦。”孟欢跟在他背后,挠了挠头,有点儿不解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
王府外,卢南星正焦急地等着父亲卢适出来,见到身影连忙上前:“父亲,阿欢怎么样了?”
他是孟欢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卢适官做得比孟学明高,孟欢还曾担任他的侍读。
卢适表情沉痛地说了这次见面的经过。
卢南星脸色大变:“什么?难道阿欢被这狗贼的金钱利益收买,已经开始攀附他了吗?!岂有此理!”
卢适摇头:“不可能,孟贤侄不是这样的人。”
他俩静静地对视着,忽然,卢适仿佛明白了什么,表情悲伤:“孟贤侄大概是害怕我们担心,故意说这些话,意在安抚。他性格和他爹爹最像,一定不会屈从王爷的胯.下。再说,贤侄又聪明机警……他此举,一定有什么目的。”
卢南星被父亲带动,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握住父亲的手:“难道阿欢是想假意谄媚于摄政王,待取得了他的宠爱,再效仿行刺君主的美人,把他杀了吗?”
卢适表情也起了变化,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推测最符合孟欢性情大变的原因。
两人站在街道中,神色有些悲哀。
卢南星到底没有父亲沉得住气,说:“阿欢要是真有这样的念头,那我们再怎么劝恐怕都劝不住了。不如让阿欢先在王府中为内应,向我们传递摄政王的举动,父亲你看如何?”
卢适闭了闭眼,眼前闪过孟学明发配凤翔须发潦草的模样,没摇头,也没点头。
卢南星忙不迭道:“那我立刻写一封信,让人帮忙递进去。”
-
傍晚,孟欢挠着下巴,堪称痴呆地望着书桌上的信。
他望向左右侍从,问:“你们谁念过书?”
有个男仆站了出来,干干瘦瘦的:“夫人,小人认字。”
孟欢说:“你过来帮我读一封信。”
这封信是今天下午他在水榭画画,一位不认识的男仆突然走过来给他的,表情神秘:“夫人,一位卢公子让小人给您的信。”
早上刚见卢适,孟欢当然能想起卢公子,必定是卢南星,也就是原书中的男二。
他对原主受用情至深,当时原主受在王府中蔺泊舟斗争,他就在王府外与蔺泊舟斗争,具体的情节孟欢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太过于猖狂,后来被蔺泊舟砍掉了一只右臂,扔在原主面前。
这封信,孟欢猜测,大概率是情书。
孟欢想了想,先给了男仆一串手镯:“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帮我念过这封信。”
“好。”男仆连忙点头,将手镯收下。
孟欢说:“你念吧。”再补充,“念慢点儿,多念几遍。”
男仆一字一顿地念起书里的内容。
第一段孟欢听明白了,是在骂蔺泊舟。
第二段,听到男仆念“内应”“情报”“行刺”几个字时,眉头轻轻皱起,难以置信地望向他。
“这封信是什么意思?”
男仆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这封信,是叫夫人以色魅惑王爷,传递情报,再行刺王爷的意思。”
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