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辅导一下你,你说是不是小满?”
方美兰的声音轻缓,耐心像薛小满解释事情原由时,真的像个温柔的母亲一样。
只可惜薛小满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简直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骗得了陆修信,可骗不了他。
方美兰又冲陆修信道:“小信你也不用拘谨,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家,当小满和以楠是你亲弟弟,当我们是你父母。”
陆修信微微颔首:“谢谢您。”
紧接着又道:“但是不必了,我有弟弟,也有父母。”
方美兰其实只是说漂亮话而已,但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真情实感地客气。
她顿时卡了壳,不知接下该说什么为好,尴尬无比。
看她吃瘪,薛小满笑出声,肩膀轻蔑地耸了下。
那边薛明贤抬眸看他一眼,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要说的就这么多,我们要出去参加一个活动,你们今晚就在家里呆着吧,张阿姨等下回来给你们做饭。”
临出门前,又对薛小满道:“明天就要开学了,你也收点心。”
薛小满没理他,转身就往二楼走。
关上门后,两人一起去了薛小满的房间。
坐在床边,一人看着地板,一人看着另一个人。
薛小满的心情在激动过后已经变成了喜悦,毕竟小信哥哥在此后一年都要住在这里了,此后一年自己都能天天看到小信哥哥了。
但陆修信似乎没那么开心。
他低着头看着地板,面上没什么表情,眼角眉梢都似恨和唇角都带着冷漠,手肘支在膝盖上,食指交叉,好像有心事一般。
薛小满抿抿唇,小心翼翼问:“小信哥哥你怎么了呀?”
陆修信愣了下,很快摇摇头:“我没事。”
“真的吗?”薛小满担忧不已,“你有什么事的话一点要和我说啊。”
陆修信伸手拍他的脑袋,反问:“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的?”
时隔一年终于又得到了摸摸头,薛小满满身心顿时就被这轻抚一下的幸福给占满了。
他快速伸手抱着陆修信的腰,像小猫一样用脸颊蹭了蹭,软声说:“我特别想你小信哥哥。”
陆修信柔和了眉眼,爱\\抚怀中小猫咪,回应他:“嗯,我也很想小满。”
又问:“你胳膊上的伤痕怎么回事?”
薛小满又抿抿唇,放开了陆修信,小声说:“因为我高考落榜,挨打了。”
“谁?”陆对方沉声问。
“我..薛明贤。”薛小满委屈地说。
“好。”陆修信点头,又摸摸他脑袋,“我记住了。”
他站起来:“我拿些药给你擦一下。”
陆修信的房间也在二楼,但并不在薛小满隔壁,反而在走廊另一头,中间隔了薛方夫妻俩的房间,薛以楠的房间,书房和一个卫生间。
陆修信从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小罐药出来,帮薛小满涂在淤青上。
药膏不知都有什么药材,涂在皮肤上凉凉的,好似真的缓解了疼痛一般。
陆修信冲淤青吹了口气,将小药膏放在薛小满的书桌上,嘱咐:“一天涂三次,活血化瘀很有效果的。”
“嗯。”薛小满小心翼翼地放下衣袖,抬头冲陆修信笑,“小信哥哥还是对我这么好。”
陆修信笑,没说话,又坐回他身边。
薛小满晃晃脚,打算和陆修信说一下现在他家里的情况,让他以后注意着点:“对了,小信哥哥我和你说,你不要被方美兰给骗了,她刚刚那都是装的。之前我和你说我小时候去公园玩,就是她给我安排保镖的,小朋友们都不敢跟我玩。”
“放心我明白。”陆修信拎得清,“听你之前给我讲过。”
“嗯嗯,然后还有薛明贤,他...”
还没说完,陆修信抢先他一步道:“我只相信我的小满。”
薛小满一愣,很快又嘿嘿地笑了起来,甚至还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我的小满。
我的!
陆修信看着他唇角还没好透的痂,眉间沟壑加深。
薛小满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往陆修信那边挪挪,离他更近些,问:“小信哥哥,奶奶呢?小余呢?他们没有跟着你一起来吗?”
“你记不得我之前在小青山时和你说的,想你们都来京市住,当时你没回答我呢。不过现在你来了我其实特别高兴的,薛明贤没有接奶奶和小余的话,我来接,我现在钱是够的。”
陆修信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两段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微微扯了下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暗藏了多种情绪,到让人无法分辨出他此时的心情。
“小满。”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奶奶和小余...”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在山洪中去世了。”
六月下旬,台风“白夜”登陆东南沿海,其中澈江省平州平江县受灾最为严重。台风影响了降雨量,山洪爆发后,沟崖坍塌,堵塞沟道,山区住民死伤惨重。
一周前,张阿姨看到新闻播报,小青山失踪12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