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
他刚要继续质问下去,却忽然被哈拉的呵斥声打断:“萨迪!”
在大齐的地盘上受此奇耻大辱,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仅没有帮他,反而笑着对齐人道:“这小子不太懂事,诸位可别见怪。”
气氛越发凝滞,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萨迪面色阴沉地盯着哈拉和孟泽瞪了许久,就在众人以为他要暴起伤人的时候,萨迪却冷冷一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诸位好好享用,好好享用!”高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只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他怎么忘了,安乐侯世子想讨人喜欢的时候那是真讨人喜欢,可他行事作风也是真的随心所欲,这般重要场合,让他出场简直是在给其他人增加难度啊!
高远:今天也是想开除安乐侯世子的一天。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席结束,看着孟泽哥俩好的送走哈拉,并与之约好下次再聚的时间之后,这才将人请回了衙门。
不行,今天他必须得劝世子爷收敛一些,以免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没想到人是请回去了,理却说不通。
“针对二王子?我没有啊!”孟泽两眼望天,傻乎乎道,“难道与大王子投缘也不对吗?”
高远简直欲哭无泪,“我的小祖宗诶,您跟大王子投缘没有不对,但如此冷落二王子,那不还是得罪了人家来使吗?”
孟泽虽是个纨绔,却是个能说会道的纨绔,否则也得不了兴宁帝的宠,更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哈拉称兄道弟,他拍着胸脯保证道:“高大人放心吧,绝对没问题的!这使节团不是以哈拉为首的吗?只要我们接待好了他们的头头,其他人高不高兴的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宴请你朋友的时候,还会给他家的下人也敬酒?”
高远:“……”
怎么办,刚才的某个瞬间他居然觉得对方说得有些道理。
有道理个屁啊有道理!
高远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表面上却还是严肃地规劝道:“世子爷慎言,那二王子可不是什么下人,他是大王子的兄弟啊!使节团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他们是一个整体,任何一点疏忽,都很有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恶果。”
他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孟泽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他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勉为其难道,“既然高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下次和哈拉一起出游的时候,就叫上他那个阴森森的弟弟好了。”
自坐上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以来,高远第一次觉得这么心累,他疲惫道:“既然世子都明白,下次可不能再胡来了。至于出游的时候,也不必刻意带上二王子。”
免得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要这位世子爷什么不闹出什么麻烦他就放心了,至于期望他干正事?大可不必!
孟泽受了一通教育,走的时候又是一脸没心没肺的讨打样子。他一边走一边摸着自己的脑门想,原来当官还真挺难的,夹在中间的感觉也新鲜。
身后,高远仿佛一天之内苍老了很多,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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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泽被教育的这段时间里,哈拉也正与亲信们议事。
此次访齐,随行的官员之中有大半都是他的人,故而此刻,除了少数几个倾向二王子的官员之外,其他人大部分都已在场。
众官员们聚齐之后,大家小声交流一番,最后推出一位哈拉最信任的官员说出了他们的疑惑,“大王子,下官等人觉得那齐国的世子有些奇怪,您说他是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
哈拉看起来粗豪,但作为最能征善战的王子之一,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没脑子,反而是粗中有细。他笑道:“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就算是故意的,他这么做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坏处呢?”
“会不会是想挑拨您和二王子之间的关系?”另一位官员道。
说起自己那个阴沉的异母弟弟,哈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不屑道:“我和他的关系还需要挑拨?那位世子不喜欢他正好,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他也配跟本王子争汗位?呵呵……”
在座的官员们明白了哈拉的意思,便停止了对于孟泽态度的讨论。至于二王子在大齐受了什么委屈,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隔壁院子里,二王子萨迪看着哈拉那边通明的灯火,忍不住将身侧的盆栽扯了个细碎。
他很想大声的问一声凭什么,都是大汗的儿子,凭什么哈拉就受众人敬仰,而他能得到的永远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都说哈拉能征善战,他身为弟弟却远不如对方。可是他们给了他领兵的机会吗?他们有关注过他吗?
说这些话,不过都是为了巴结哈拉罢了!
他们被如此区别对待,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女奴的儿子,而哈拉的母亲是王妃吗?
汗王也许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将两人分了个高下,这一点,从名字就能看出来。在他们的家乡,“哈拉”的意思是伟大,而“萨迪”却代表着忠诚。
萨迪手中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