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作品,手指抵着下巴,“他在这句话中传达的不仅仅是对门徒的不舍还有对世人不懂大爱的怜悯和痛惜。”
“所以这个死者的表情如此复杂吗?我猜他是个牧师。”
“不,只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夏洛克检查完尸体回来,顺便推翻了吉米的推测,“脸部的损毁程度不是很高,我试着对他的脸进行了谷歌搜索……我运气不错,找到了他。班森·华生。”
妮可对于这个姓氏十分敏感,“你说他姓什么?!”
“华生。”夏洛克平静地补充了一句,“根据他和琼·华生的外貌相似度,以及他们家族没有其他旁支亲戚,可以推测出他们是父女关系。”
妮可脸色大变,“我要先回去一趟。”
无论这是有意还是巧合,她都得让那位困囿于痛苦的福尔摩斯获得这样一种认知:他要不是不帮忙尽快破案,华生家就要灭门了。
妮可溜达到夏洛克身边,看着桌上的资料,默默梳理了一下案件的脉络。
首先在巴尔的摩这座城市的四个方向分别发现了四具无头的尸体(昨晚验尸的时候已经把人头和身份对应上号)。在一天之后那些失踪的头颅被摆出了喜怒哀惧四种表情出现在游、行现场,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是在死前被特意调整到需要有的表。人死后肌肉会松弛,所以他们的死亡几乎是和面部表情定型同时进行的。
妮可不太懂这方面的手法,也许是用了某种定型的胶体?
根据威尔的推测,无头尸体是四个人分别作案,但是现场没有留下有用的证据、监控并没有拍到可以的人出入。再加上巴尔的摩当天各地区都有不同大小的降雨,观测度大大降低,穿着一身塑料衣在路上走也并不奇怪。
犯罪分子无疑是一位有着极高智商和情商的人,起码得是和汉尼拔一个水平。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妮可抿了抿唇,继续思考。
姑且把游、行现场的杀人也当做她计划的一部分。那么她的作品就是喜怒哀惧和一颗心。这些东西又代表了什么?
她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继续往下思考。
现在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可以推断出凶手的身份。才华被埋没的艺术家?心理学方面的大师?这些都太宽泛了。
想要获得更多的证据,就需要更多的犯罪。同样的手法作案越多,就越容易露出马甲,被掌握行动规律
很多连环杀人犯都无法拒绝玩弄生命的感觉。把别人的生死掌握在手中的感觉是非常迷人,让人上瘾的。
但是这位……姑且称为艺术家的人不同。她把杀人最为她呈现艺术的方式,也就是说在她有新的灵感并且计划好之前,是不会再次出手的。
但是fbi等不起。巴尔的摩的市民们急需他们给出一个结果来安抚他们惊慌的心。
什么能够引诱她再次出手?崇拜者的模仿还是艺术上的挑衅?
“我们得出发了。”夏洛克打断了她的思索。
“去哪儿?”
“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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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花树伫立在路中央,花瓣已经开始凋谢,落了一地。如果忽略树种暗藏着的尸体,在落日的余晖中,确实是一副不可多见的美景。
发现者是一位运载危险物品的卡车司机,按照规矩,他不能在白天运输。
fbi以及编外人员加上打酱油的妮可一群人到达现场的时候,警务们依旧把现场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
现场的法医是《汉尼拔》中常常出现的法医三人组——吉米、布莱恩、贝芙丽中的两位男性。顺便说一句吉米和布莱恩这个组合绝对属于一对活宝。
夏洛克可不管人家有没有检查过,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直接带上手套钻进了隔离线。杰克示意放行他,自己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听法医们的汇报。妮可两边都看了一眼,考虑到自己的水平,决定留在杰克身边蹭听报告。杰克看了她一眼,默许了她的行为。
“这棵树还是活的。凶手把树的枝丫移栽到人体上,把他的经脉作为运输养料的导管。”布莱恩率先开口介绍情况,“凶手对死者的表情做了和‘艺术家’同样的表情定型。
吉米补充:“根据树木的生长情况和尸体的腐烂情况,这棵树种植的时间不长。他本来还要生长更长的时间,但是被强行催熟了,使它提前开放。”
妮可接过了话头,“但是他制造出了在落日下短暂的盛开,就像昙花一现。这是一种艺术。如果上一位艺术家的作品被命名为人家,那么这一个艺术家就是通往天堂的树了。”
“他可不是艺术家,是切萨皮克开膛手,喜爱人类内脏的食人魔。”布莱恩插嘴,“就像他一贯的做法,挖去了肝脏。”
汉尼拔,汉尼拔,又是汉尼拔!
妮可简直想要呻、吟了。
他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刺激那位‘艺术家’再次作案,帮助fbi推进破案进度?她无从确定自己的猜测,并且她更害怕另外一种可能——汉尼拔和那位‘艺术家’达成了合作。那么就是要面对两位高智商反社会了,正义这边还倒了一个福尔摩斯。
妮可真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