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适合大型比赛,心理素质不够,”他笑着翻开甜品单,“我也一样,到大赛就掉链子,根本登不上台面。”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怎么可能。”她笑。
“怎么不可能?”林亦扬反问。
他知道,两个人想要相互了解,必然会说到过去。
而殷果的哥哥是孟晓东,哪怕她现在还没意识查问自己的过去,未来的某一天,孟晓东也会告诉她——林亦扬是个什么人。
什么人呢?他早忘了。
殷果一时想不到能接的话。
“甜酒喝过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里有一瓶甜酒,还是他上次来的时候店主开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她摇头:“好喝吗?”
“就是酒,不过都是印在甜品单上的,不在酒单上。”
殷果跃跃欲试,笑着点头。
他合上单子,起身去问那个看比赛的男人要酒。
没多会儿,端回来一杯,放到她面前,细长的玻璃杯身,褐红的酒液。
“有多甜?”她两手趴在桌上,闻了闻。
“不甜,”他在上个月开酒时,尝过一小口,“97年的古董甜酒,很冲。很幸运,这是最后一杯。”
酒这种东西,每瓶都有差别,尤其是有点年代的,开一瓶喝完,这瓶酒就永不复存在了。
不分贵贱,能喝到就是独一份的运气。
她又闻了闻,在他鼓励的目光里,缓缓喝了口。
嗯……确实好冲。
好烈,烧喉咙,但确实够厚。
她缓了口气,想着难得来喝一次,又是这瓶酒的最后一杯,还是勉力,继续喝着。
吴魏他们进门时,看到殷果和林亦扬相对坐着,殷果在喝着一杯酒。
这颜色,这杯子,吴魏怎么看着怎么眼熟,一坐下立时记起是什么了。店主给人喝酒是分杯子的,这种杯子专门装古董甜酒。
“这酒好,开一瓶少一瓶。”吴魏笑呵呵地介绍。
呵,这一小杯,瞧着就肉疼。吹个风的功夫,您这一个月伙食费又没了。
自己吃一刀一块的披萨,给人家喝三百刀的古董酒,你要再说对人没意思,我跟你姓……
吴魏坐下,面不改色地掏出手机。
无所谓:你没事儿给人喝古董酒干啥,齁贵,人家也不懂。
林亦扬一看是吴魏发的消息,都没点开看。
殷果慢慢喝着。
虽然喝着冲,可吃完海鲜喝这个,极暖胃。
孟晓天张罗着,要请大家,对面两个男人不约而同要了最便宜的香槟。杯子摆在桌上,其实差别不大,唯独殷果那杯的酒液颜色深。
林亦扬出门前问过她练球的时间,看差不多了,留了吴魏和孟晓天继续在soho这里玩,他先把殷果先送到了球房。
还是那个单间,拉上一扇木门,能隔绝外面的视线。不过林亦扬今天没办法陪她了,要回去学校:“这里不太平,和国内差不多,鱼龙混杂,总会有闹事的,”他说着,拍了拍球桌,“都知道这桌子是我的,有事,随时找我。”
她“嗯”了声。
有种被人罩着的错觉。
面前的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在等着。
林亦扬看着她,张口,却是招呼门外,叫了老板十四岁的儿子来,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纸钞,递给对方,低声耳语了两句。少年答应着,跑出去了,没多会儿,提着两个纸杯子装着的拿铁咖啡回来,递给林亦扬。顺便,还为他们关上了门。
她诧异:“早说你要喝……应该我请你了。”
感觉从今天睡醒,就在吃吃喝喝,林亦扬这个人太客气了。真的。
他举了举自己的纸杯:“是我想喝,顺便给你带了一杯。昨晚通宵论文,有点困。”
昨晚他通宵了吗?
她还记得后来客厅的灯光很快没了,难道是回了房间。
殷果还在分神想着,他已经把纸杯递过来。
她随便接过,没留神,握在他的手上。
她吓了一跳,猛收回手,林亦扬则咳嗽了声,把咖啡放到台球桌边沿:“走了,赶火车。”
“再见。”她挥挥手。
林亦扬拉开门,在关上门前,还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下周我不过来了,还是那句话,有事随时联系。”
“嗯,好。”她忙不迭点头。
看着门被关上,她立刻用左手搓了搓右手。
门再次被拉开。她马上放下手。
是那个老板的儿子,小男孩用英文问她:要不要糖包,忘给她了。
殷果摇摇头:我喝咖啡不放糖,谢谢你。
她看着小孩关上门,又舒了一口气。
她绕着球桌,从袋子里一个个掏球,人乱糟糟的,想去窗边看看,他是不是走了。但也只是想想,人没有挪动。
她从球杆桶里抽出自己的那根球杆,将球一个个摆好。
从小到大,唯一能剔除自己杂念的方式就是打球。她从七岁开始摸球杆,就喜欢这个运动,只要看到绿色or蓝色的球桌,看到那一颗白球,立刻人就静了。
当她的左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