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天的比赛只能住在这里。
电梯在上行着。
搭载了七八个人,她和林亦扬在最右边。
她挨着他,脸挨着他胳膊上的布料,目光垂下来,就能看到他手臂内侧的纹身。四月初,穿着短袖跑来跑去的,也不嫌冷。
殷果想用手摸摸他的胳膊,试试冷不冷,右手手指搭到他手臂外侧的一霎,林亦扬的视线低下来。这和赛场不一样,是在酒店里。
多日未见,他想握她的手,摸她的脸,亲亲她。
“快到了。”他低声说,目光直直锁着她。
她屏着呼吸,轻点头。
“叮”地一声,电梯门滑开。
他的手从她胳膊上往下滑,攥着她的一只手,带她走出去。
房间号1207。
林亦扬提着她的球杆,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掏门卡,掏出来了,人也低头下来。
殷果的额头上,鼻梁上,往下都被他的亲下来,她背靠着门框边沿“都在门口了。”也不进去。
就是到门口了,所以他不想压了。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没亲,反而问她“刚最后一个球,为什么进底袋翻中袋更漂亮。”
话里说的是台球。
他握着门卡的那只手已经从她的滑下来,捏到她的腰上。
人也压过来。
“我擅长打薄球,”殷果的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下都像要碰到他的,“不擅长翻”下唇被他含住,从腰往上蹿起了一阵酥麻,是因为他亲下来的同时,腰上也捏重了。
他一笑,低声问“那还敢叫我queen”
舌尖顶进了齿间,殷果昏头转向地听到刷开房门的声音。
“以后在球台上打哭你几次,就老实了。”
林亦扬抱她拦腰抱起来,球杆直接放到进门的茶柜上,殷果被他亲得喘个不停,可能是太想念了,亲的时候,每一次的纠缠都连带着心脏的跳动
一个星期了,他在往返学校、公寓和球室的路途里,在每个自己不在的空间里都在干什么,想什么。一个星期,每天只有晚上十分钟的聊天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过的。
林亦扬没把她往床那边带,怕收不住,上不上下,反而引火伤身。
他想亲热一会儿,就出去给她买饭。
外头是暴雨,回来走十分钟就够费劲了,不想让她再出门。他买回来,在房间里吃。
他不声不响地含着她的嘴唇,含一会儿,松一会儿,手在她腰上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时轻时重“眼睛怎么红了”
“下周要走了。”
“周几”
“周三。”
四月下旬在杭州有比赛。
林亦扬毫不意外她行程的紧凑,反而问“第一场公开赛还没打完,就熬不住了”
殷果被忽然上涌的难过情绪包裹着,不想开玩笑,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心里想我,还推开”他低声笑着,逗她,“我给你算算,今天是周五,你周日才完全结束比赛,到下周三确实也没几天了。还是抱紧了,能多抱一分钟是一分钟。”
还说她瞅着他。
林亦扬瞧她是真的心情低落了,两只手臂把她搂紧了,自喉咙口压出似叹非叹的一声。下巴压在她的头顶,抱了没几分钟,听到一阵手机的震动。
不是他的,是她的。
殷果没想接。好友和家人都知道她在这里比赛,轻易不会电话,同俱乐部的人一半在这里,每天打照面,另一半不在这里的人全散落在各国公开赛赛场,也没空找她。
打电话的人倒很有耐心,一直不挂。
殷果最后掏出来,瞧了眼。
来电显示李清严。
她莫名心虚,尤其是发现林亦扬也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本来想挂断的,林亦扬看着呢,也不能直接挂了。
她清了清喉咙,接通,放到耳边“喂”
“刚才不方便说话,”李清严的声音在那边说,“恭喜你冲出小组赛。”
她“嗯”了声,抬头看了林亦扬一眼。
林亦扬正低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距离更近了。他的手指在殷果耳后摸了摸,绕过去,又在她脖后,在用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搓着一撮长发。
“小果,”李清严犹豫着,“我本来想在下个月爱尔兰公开赛后,世界排名再上几个名次,再和你说我有很多话想说,可能回国才有机会。”
殷果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劲儿地按着手机侧面的音量键,不停调小。
林亦扬手在她腰上捏得不耐烦了,从下往上推高她的衣服。她的全部意识都跟着他的手掌,心悬一线
他停住,和她对视,无声地指了指手机,意思是给我。
殷果摸不透林亦扬要说什么,犹豫望着他你想干什么
“正事。”他说。
殷果想了想,自己很坦荡,林亦扬又是个很有分寸的成年人,不会。于是,她对手机里的李清严说“林亦扬在我身边,他想和你说正事。”
李清严倒也不怂“好。”
林亦扬把手机从殷果的手指间抽走,放到脸边,在漫长的沉默后,说了这么一句“我没有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