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除了比赛都是住在家里,并不觉得有意外,他对孟晓东说:“你们聊两句。”
说完,拉着殷果的手,把她带到略远一些的车道旁。
机场的地下停车场没有避人的角落,除了深夜车流人流会少一半,和平日没差别,电梯上下是不间断的客流,四通八达的车道里是一辆辆排队驶过的大小轿车、公务车。俩人最多是避开孟晓东他们,说几句悄悄话。
殷果看着林亦扬的头发,长了一些,上回去给他过生日,他剃了个寸头,活脱脱像个美剧里监狱里经常见的人。现在好多了。
不过细想,那种发型更贴合他的本性,就是穿衬衫西裤打比赛时候违和感太重。
林亦扬一开始藏得很深,接触多了,殷果能很明显感受到他的气场,是在各种街头场所摸爬滚打长大而留下的老练和沉在骨血里张扬。他用了很多年把自己的这种气质盖在了一层层书本下,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底下还是那个鲜活的男人。
她悄悄把他衣服拉链拽着,滑下去,看见黑色短袖上的白色手写体Saint Laurent。不出所料,就是今年送他的那件,白色的在自己行李箱里,她也一直带着。
“干什么?”他明知故问,“一没人就拽我拉链?”
被他说得臊得慌,想给他重新拉好,又听见他说:“别和家里提我,给我点时间。”
“一直没提过,我哥也让先藏着,”她轻声说,“还怕你会生气,没敢和你直说。”
话音未落,脸就被他两手捧住,把还没要往下说的念头都敲碎了。在两人眼睛对上,殷果心跳得像没和他亲热过似的,被他如此简单捧着脸,对看着,呼吸也压得很轻。很轻。
右边的车道上,一辆车,行驶而过,又是一辆,汽车尾气的味儿更重了。
他的脸近了些:“明天能见吗?”
“明天家里要一起去扫墓,来了好多人。”
静了半晌,额头上有了压力,是他用额头压到自己的,他低头想说话。
最后也没说什么,更没做什么,只是笑了笑。
后来殷果跟表哥上车,系安全带时还在想最后林亦扬的那个动作,在想,是不是自己说的话不太好,总之,最后那个笑好似从未见过的低落。
不过从认识林亦扬开始,多一日,就多一些细微处是陌生的,没见过的。
孟晓东开车不爱闲聊,殷果和林亦扬刚见就匆匆别离,没聊天的心思,车不受阻碍地飞驰在机场高速上。过了会,她想到了现实的问题,在微信里问林亦扬。
林里的果:你今晚哪?
Lin:租了个地方,还没收拾,今晚直接过去凑合一晚。
Lin:大家都在,估计也不睡。
林里的果:要喝酒吗?
Lin:不一定。
林里的果:少喝点儿。
想到上回醉酒的一场,她心有余悸。
Lin:好。
林里的果:我刚看见你,特别紧张,好像刚在一起。
Lin::)
Lin:一样。
“总总……”突然车里有了人声,是孟晓东的,他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灯,离开机场高速,“有和你说到我吗?”
殷果听吴魏说过,林霖小名是“总总”,她还以为只有东新城内部的人会这么叫,就像也只有他们几个兄弟会说“顿挫”。
“没有。”她也不能扯谎骗孟晓东。
孟晓东不吭声了,殷果悄悄看他。
“有话想问?”孟晓东竟然主动邀请她问,像有着倾诉的欲|望。
“你当初为什么看不上林霖?”殷果见表哥开了头,也就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是他们和我说的。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段。”
孟晓东默了好长时间,长到殷果都要认为他不会回答了。
“何止这一段,”孟晓东说,“我谈过三次。”
三次?三个女朋友?还有一个追他的林霖?
为什么没有任何外露的消息,既然是女朋友总不能每个都藏着,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坏事。家里逢年过节也没人提,一般亲戚之间都会私下有八卦的。
“三次都是总总。”孟晓东最后说。
所以表哥的初恋是林霖?还分分合合三次?
她被挑起强烈的探究欲,偏开车的那位仁兄不打算再说了。不过,总有人能问。
在殷果解锁手机的一刻,孟晓东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想问林亦扬?他不一定知道,估计东新城也没人知道。”既然表哥这么说,她也不好当面再问,揣着疑问到了家。
孟晓东把她送到家门口,瞧着车走远了,她才找林亦扬。
林里的果: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Lin:快了。
林里的果:你知道吗?我哥刚和我说,他和林霖好过。
Lin:知道。
林里的果:我哥说你不一定知道。
Lin:撞上过一回。
林里的果:好像你上回和吴魏说,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喜欢林霖?
Lin:你对他俩的事很有兴趣?
林里的果:毕竟是我哥,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