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微风中,穿过酒吧街的小巷子,一路也没什么交谈,主要是这里说话需要很大声,因为到处都是人,嬉闹说笑无处不在。
越往前,人越多。
萧绮走在陈炘后面,下意识去勾他的手臂。
陈炘反手抬起胳膊,让她的手自然滑落,两人的手就这样交握到一起。
他掌心偏热,酒精正在挥发。
她紧紧抓住了,扬起一点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几岁,仿佛他们都只是刚毕业。
这样手拉手走路,真的很像小孩子。
他说他平时就是看书听音乐,那绝对是居家动物了。
她也喜欢安静,起码从前任那里总结下来的经验是,越是宽敞热闹人多的地方,她越觉得烦,觉得吵,哪怕是出门,她也喜欢一个相对比较私密的,雅致的,有情调的空间。
不过像是现在这样,也是一种新奇的恋爱体验,既简单,又有趣。
萧绮勾紧了陈炘的手,等到穿过人最多的地方,两人都没有放开。
萧绮还感觉到他掌心微微出汗,但他不是汗手的体质,而是体温交融,酒精挥发引起的。
她扫了一眼他的耳朵和脖颈,也有点泛红。
等两人走成并排,萧绮看向他的脸,发现颧骨和面颊也都是粉扑扑的。
萧绮惊讶道:“你是喝酒上头的体质吗?”
陈炘说:“是啊,不过我代谢快,一会儿就好了。”
萧绮:“那以后还是喝茶吧。”
陈炘摇头:“喝酒还是要练习的,欧洲人吃什么都要喝一杯。”
这倒是,他为了海外项目要提前准备很多功课。
萧绮想了下,又问:“那下次约会去哪里?”
陈炘停顿一秒,看向她:“可能要多等几天了,我明天下午要出差,短途,应该四五天就能回来。”
萧绮意外道:“这么突然,和你之前去接的那个电话有关?”
陈炘:“嗯,需要我亲自去一趟。”
萧绮:“那等你回来了,我教你喝酒好了。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快醉倒。”
陈炘笑道:“好。”
……
翌日,萧绮一整天都待在喜禾,期间和之昀的同事开了十几分钟的小会。
喜禾的设计师这几天都在忙伴娘伴郎礼服设计,就算之前和萧绮比较陌生,还有点隔膜,如今因为接触高定,一个个都很主动。
他们之间还生出一点内卷攀比的心态,有人初步完成得好,有人初步上手慢,找不到原因,就追着萧绮讨论,就连之前被退稿的设计师也变得谦虚积极得多。
没办法,之前退稿还可以争辩一二,毕竟设计无定法,决不能说一个风格比另一个风格更好,就比如最常见的小皮鞋样式,无论是切尔西靴、布洛克鞋、乐福鞋,还是玛丽珍鞋,都各有特色,很难说谁更好穿,谁更高级,时髦“蜈蚣精”是不会做选择题的,一定要都有。
消费者可能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的衣服可以买四位数、五位数,甚至六位数,但有的衣服几百块,几十块,乍一看都差不多。
就说面料和做工的差异,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多。
不说品牌文化和稀缺度,其中还有关键的一点,就是打版。
为什么买衣服的sa和直播间里的主播都在强调版型有多好,消费者也会比较看重版型,同一块布料,版型不同,做出来的衣服上身效果就是能一眼看出差异,否则大牌和高定也不会有专业的打版师了。
国外裁缝店的专业打版师,十年才算入门,这就像是寿司学徒打磨十年,才有资格下刀一样。
其实喜禾的设计师最想从萧绮这里学到的就是打版,虽说以萧绮的资历和行业经验,放到国外也就是学徒的年资。
而她的成才路线也不是一般设计师可以拷贝来的。她穿过太多大牌服装,不仅是穿,上手摸,还会经常拆卸。
拆完之后她还不够,还要自己凭想象发挥,或剪裁,或缝合,或拼接,真的是“鬼斧神工”、惨不忍睹。
一般家庭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嚯嚯。
不过当喜禾的设计师询问她的经验时,萧绮对此却只字不提。
别说大家只是上下属和同事关系,哪怕就是朋友,也会有贫富差距划分,遇到敏感的人,他就会觉得你是在资源浪费,哪怕是看到一个小孩子涂鸦绘画,也会挑三拣四,说出各种大道理,仿佛自己就是教育家。
为避免矛盾,萧绮只说:“多练习,多学习。这就像是外科手术一样,一开始是靠缝猪皮来练习手感、手速,没有捷径,等打一千个结之后,渐渐就摸到一点窍门,打五千个以后就能算是熟练。”
事实就是,哪怕让学徒将打版数据拷贝走,那也只是一层皮毛,遇到不同的身材尺寸,那组数据就形同废纸。
换句话说就是,三位伴郎,三种版型,乍一看差不多,换着穿就能看出差异。
三位伴娘更是如此,女人的身材更多变。
萧绮仔细研究过三位伴娘的身材数据,一位是梨型身材,一位是平板身材,还有一位凹凸有致,三围分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