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缓慢地点了一下头,“他还太小,可能分不清‘好感’和‘喜欢’之间区别,因为那一纸协议,又对我有好感,就主动把自己和我绑定了,觉得跟我亲热也是应该,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份感情仅仅是出于‘怜悯’。”
“那你这反应也真有够迟钝,都过去两个月了。”温遥说,“不过我不赞同你观点,沈辞确实容易对人产生好感没错,但他对好感和好感也分得很清楚,比如他对我,就只是把我当哥哥看,对你则不一样。”
“你又知道了?”秦抑有些不信,“你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
“当然是他自己跟我说,”温遥不满于他质疑,“他能分清对我好感,对冯越好感,没道理分不清对你好感吧?虽然他年纪是小了点,可现在小孩什么不懂,就算母亲去世得早,没有从家人那里得到引导,接触网络、接触同学,也总该明白一些。”
他顿了顿:“我跟他相处时间可比你久,我也没觉得他对感情理解很模糊,相反,他经常看那些什么,不都是在讲这些事吗?有一回不知道看了什么,还哭得稀里哗啦,情绪低落了好几天,这说明他很能共情,什么都懂。”
秦抑抿唇,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看法:“那他对我好感到底是从哪来,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他才五岁,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提起过当年事,肯定早不记得我了。”
“他一直很仰慕你啊,你不知道吗?”温遥奇怪地说,“不,应该说音乐界都很仰慕你,他不过是其中之一——你每一首琴曲他都练过,即便是不外传,也试着扒过你谱,只不过后来他不学琴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这些谱子全烧掉了。”
秦抑眉头拧得更紧:“这些事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你又没问。”
“……”秦抑不想跟他争执,又忽然想起什么,“不对,他自己扒那张谱并没有烧,他来秦家第一天,我就见到了,只不过谱子错得很严重,我当时还以为他水平一般,后来听到他弹琴,才发现他其实很有天赋。”
“等等,”温遥终于发现了问题,“扒谱错得很严重?这不可能啊,他可是听人弹上一遍,就能自己把谱子还原得**不离十,连教他钢琴老师都非常羡慕呢,怎么会……”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对了,你那张谱子是拍给外国收藏家了对吧?具体在什么时间?”
秦抑回想了一下:“大概一年前吧,演奏视频流出也就是近一年中事。”
“近一年,”温遥自言自语似说,“他从初二开始学琴,学到高一时候家里经济状况变得很不好,可能也有影响到他,慢慢就弹得不如以前好,后来就放弃了,那段时间他情绪一直很低落,导致高二分科以后,成绩也一落千丈,到了下半学期临近期末时,更是生了一场大病,百般无奈之下,向阿姨跟学校申请让他休学,整个高三都没去上。”
他慢慢梳理着时间线:“你说你那首琴曲是在近一年内才有演奏视频流出,那个时候他早不学琴了,正跟着继母四处求医治病——怪不得我没见过那张谱子,他明明已经把所有你琴谱都烧掉了,怎么可能还留着一张,原来是后写。”
“所以,是在生病期间写?”秦抑搭在轮椅扶手上手指微微扣紧了些,“因为生病,才导致扒出来谱子错误百出吗?”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秦抑语气有些焦急起来,“你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难道我要去问沈兆成?”
温遥:“沈兆成更不知道,儿子生病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过问过,治病钱都是向阿姨自己掏,她本来跟着沈兆成这么久,也攒下了不少积蓄,全都因为拿去给沈辞看病花完了,沈兆成甚至还想让她把钱拿出来帮忙度过经济危机,不要去给儿子看病,向阿姨不肯,两人为此吵了好多次架。”
秦抑指尖再次收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也怪我,”温遥叹了口气,“我真不该答应沈兆成暂时担任他保镖,当时很多人找他追债,我怕他真被人打死,沈家就彻底完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管他,他被打死也是活该。”
“不怪你,你只是个保镖,也不是什么事你都能处理得了。”秦抑想了想,“你有向——沈辞继母叫什么?”
“向玉梅。”
“有她联系方式吗?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当然,”温遥掏出手机,从联系人列表找到一个号码,“不过她已经跟沈兆成离婚了,我也好久没跟她联系了。”
秦抑照着那个号码把电话拨打出去,却听到手机里传出机械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号码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