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杨小光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夏荷没有过来。
主要是杨小光出头为九州医院打抱不平，如果被人认出杨小光也是九州医院的员工，那杨小光刚才那一番慷慨陈词的公信力就会下降不少。
这时，警方也到了。
让杨小光稍稍意外的是，胡蝶也来了。
她也看到了杨小光，对杨小光稍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经过各种误会，胡蝶现在对杨小光深受家庭暴力的事深信不疑，她现在对杨小光颇为同情。
见警方来了，那帮医闹的人也怂了。
杨小光见大局已定，也悄悄离开了。
他没有去楚嫣然的办公室，那里基本上没有他能干的工作。
端茶倒水，按摩，这些偶尔做做还行，你让一个大老爷们天天做这些工作，杨小光也会很崩溃。
而且，他现在被楚嫣然委托了一项重要任务——说服陈耀文和九州医院续约。
杨小光来到了门诊大楼。
陈耀文今天值班。
说起来，陈耀文真的非常敬业，虽然已经快年满七十岁了，但每天依然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状态。
杨小光看了下值班表，一周七天，陈耀文竟然有六天班。
“这...”
杨小光都有些心疼老爷子了。
暗忖少许，杨小光也挂了一个号。
大约半个小时后，轮到杨小光就诊了。
陈耀文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中医，看病都是脸上带笑的，但一看到杨小光进来，脸立刻拉了下来。
杨小光微汗。
“都过去一年了，老爷子还在记恨自己呢。”
“你来干什么？”陈耀文不冷不淡道。
“我最近突然耳鸣，想让陈医生帮我看看。”杨小光编了一个理由。
“你这是报应。”陈耀文直接道。
杨小光：...
“陈医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仇呢？”杨小光忍不住道。
陈耀文眼一瞪：“什么叫我记仇？你伤害了我外孙女，还不准我生气了？”
陈耀文生气杨小光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杨小光是他介绍给他外孙女江柔的。
结果，在民政局门口，外孙女被杨小光抛弃了。
陈耀文认为杨小光民政局前的悔婚，让江柔受到严重感情伤害。
因为他是介绍人，所以陈耀文也很自责，他非常后悔把外孙女介绍给杨小光。
但坦白来说，民政局前悔婚这事，虽然杨小光当时也有退缩的念头，但率先提出悔婚的其实是江柔。
如果当时江柔不悔婚的话，杨小光大概率会顺其自然的和江柔领证。
当然，婚后是否能幸福，那就另外一说了。
不过，对于陈耀文的指责，杨小光也没有反驳。
自己当时和江柔相亲交往的时候有很多欠考虑，不成熟的地方，就悔婚一事而言，对女方的伤害一般比男方更大。
杨小光虽然有很多缺点，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推卸责任的男人。
在沉默少许后，杨小光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为江柔做些什么，但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她。”
“花言巧语。”
“不是花言巧语。”杨小光平静的看着陈耀文：“我们也认识几年了，您应该也算了解我。我虽然很没用，但我绝对不会推卸责任。”
陈耀文倒是愣了愣。
他沉默片刻，轻叹了口气：“算了，柔柔也没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你出去吧，别影响我看病。”
杨小光当然不希望就这么被赶出去，他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也是病人啊。”杨小光道。
“你耳鸣？”
“对。”杨小光道。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病，主要是这个耳鸣现在在医学上属于疑难杂症，迄今没有一种明确有效的治疗方法，甚至连确诊都比较麻烦。就算是陈耀文这种老中医对这种病也是束手无策，基本上是随缘看病，自然也就不会看出杨小光是在装病。
“我先给你把把脉吧。”陈耀文沉吟少许，最终还是开口道。
“好。”杨小光立刻把胳膊伸了出去。
他准备趁陈耀文给自己把脉的时候谈起当年他们忘年交的开心时光。
这是攻略的前奏。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陈耀文却是一脸凝重。
“杨小光，你这身体...”
“怎...怎么了？”杨小光见陈耀文这种表情，自己也有点慌了。
“嗯...”陈耀文看着杨小光一眼，道：“你去做个检查吧。”
“到底怎么了？你这说的我很慌啊。陈主任，你该不会是故意恐吓我吧？”
陈耀文瞪了杨小光一眼，道：“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
他顿了顿，又道：“我刚给你把脉，总感觉你的脉搏很混乱。呃，也不能说是混乱，就是...怎么说呢？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的脉搏像是在进行某种循环，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很慢，大概一分钟循环一圈。”
“这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