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外面安静下来,借着柴房昏暗的烛光,林清浅看清了脸色发白靠在墙角的顾长庚。
心下一惊,她快步走去,小声喊道:“长庚哥哥,你没事吧?”
顾长庚眉头拧着,唇瓣微动,还未开口,牵动了背后的伤,吃疼的闷哼一声。
“长庚哥哥,你身后有伤,千万别乱动。”
顾长庚合上眼帘,半晌,把后背痛楚压下后,他睁开眼睛,眼神冰冷看着林清浅,看得她后背发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长庚哥哥,我是来送药和吃的,你看。”
林清浅将藏在袖中的金仓药,和用布包着的馒头拿出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小心翼翼,“我听闻你被祖母罚,本想跟祖母求情,可祖母不愿见我,我只能等天黑了,才偷摸爬窗进来。”
顾长庚唇角勾起,笑的讽刺,林清远的话一字一句刻在他脑海中。
“你以为你还是将军府的少爷吗!你爹顾昀是通奸卖国的细作,我们林家收留你,不过看你可伶罢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可伶虫,本少爷让你学狗叫,是你天大的福分,真是不知好歹!”
顾长庚一言不发,林清浅拉了拉他的袖口,“长庚哥哥,你怎么……”
顾长庚用力甩开她的手,怒声道:“滚!无须你们林家人来假惺惺!”
林清浅满眼恨意的顾长庚吓一跳,腿发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此行目的,她强行镇定下来,又开口道:“我知道长庚哥哥在生气,可你背后的伤必须要上药,我先帮你上药好吗?”
“滚!”
林清浅逼得没办法,使劲掐了一把大腿,眼眶里浮现一层白色雾气,道:“清浅真的知道自己错了,长庚哥哥气我是应该,可你不能不顾自己身体,你背后的伤都流血了,你上药好不好?”
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哀求,顾长抿紧了唇,再多怒意都无法冲她发泄,只好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软的不行,林清浅一咬牙,只能来硬的。
二话不说去扯顾长庚的衣裳,右肩衣裳被扯落,露出白皙的肩头。
下一秒,手腕就被骨节分明大手用力攥住,顾长庚咬着牙关道:“你想做什么!”
“我,我……”林清浅秒怂了,眨了眨蓄满泪珠的眼睛,胆怯地道:“长庚哥哥后背流血了,我想帮你上药……”
林清浅此话不假,烛光下,顾长庚后背淡青色衣裳上斑斑血迹清晰可见。
“松开!”
小手用力抓紧手中的衣裳,固执地道:“不松,除非长庚哥哥答应上药。”
“林清浅!松开!”
顾长庚脸冷得吓人,林清浅嘴一瘪,当真哭了起来。
“长庚哥哥,你上药好不好?我日后不惹你生气,你若是讨厌我,我日后都不会去篱园了。”
顾长庚身体一僵,望着哭泣的林清浅,眼底闪过一抹无措,烦躁地道:“别哭了,我上不上药与你何干!”
“长庚哥哥会疼的……”
本是假意哭两声让顾长庚心软,可没想到,哭着哭着,林清浅太投入,以至于停不下来,哭到打嗝的样子十分惹人怜惜。
顾长庚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片刻,语气生硬地道:“别哭了!我上药就是。”
林清浅面上一喜,“真的,那我现在帮长庚哥哥上药。”
刚要继续拉下顾长庚的衣裳,他用力抓住林清浅的手,“我自己来。”
“长庚哥哥伤在后背,自己上药多有不便,还是我来帮你。”
可顾长庚半分不曾松开林清浅的手,她疑惑地喊了一声,“长庚哥哥?”
顾长庚眼眸微垂,如果不是烛光昏暗,恐怕能见到他脸上微红。
在林清浅疑惑的目光中,半晌,他才蹦出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林清浅迷糊的“啊?”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憋住笑意道:“好,长庚哥哥自己上药,我在旁边看着。”
“你回去,我等等自会上药。”
林清浅却摇头,“不行,我必须看着长庚哥哥上了药再回去,否则我不放心。”
想起顾长庚那句男女授受不亲,林清浅又补了一句,“我不看,我背过身去,等长庚哥哥上好药,叫我一声,我再转过来。”
林清浅自觉的背过身,果不其然,身后传来脱下衣裳窸窸窣窣的动静。
心中暗笑,谁能想到日后杀伐果断的摄政王,会有今日扭扭捏捏一面。
顾长庚单手艰难的将金仓药洒在后背,林清浅趁他不在意,微微侧头偷瞥了一眼,心中猛地一震。
本肌肤白皙的后背,此时红肿青紫一大片,伤痕累累,隐约渗出血迹,十分瘆人。
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过了约摸半柱香时间,顾长庚声音略显虚弱地道:“好了,我已经上药,你赶紧离开。”
林清浅回过身,顾长庚衣裳已整理好,虽刚才上药他忍着一声不吭,但疼得额前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不走,自顾自回到顾长庚身旁坐下,打开被布包着的馒头,拿起一个递过去,“长庚哥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吧,后院厨房今日只剩了几个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