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清浅并未多想,下意识点头答应,话音还未落下,顾长庚先道:“多谢沈世子盛情,不过清浅出府已久,再不回去,老夫人该担心了。”
经顾长庚一提醒,林清浅蓦地想起来时老夫人的叮嘱。
她幽幽地道:“我答应祖母需早些回去的,这已是午时,我确实该回府了。”
“本世子派人去相府与老夫人告知一声,三小姐在侯府用了午膳再回去。”
林清浅摇头拒绝,“不必麻烦沈世子,我等会就回府,沈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既已答应老夫人早点回去,她不想食言。
沈斐无奈,也不好强留,便不再说什么。
林清浅回头看向顾长庚,道:“长庚哥哥,这次回去,我要再出府来看你不易,你好好养伤,有事让沈世子差人去丞相府告诉我。”
顾长庚面容清冷,颔首,道:“回府路上小心,待御医说我伤势好转,我便回府,不会再打扰沈世子的。”
“好,我等长庚哥哥回府。”
“本世子送一送三小姐吧。”
林清浅正想说好,顾长庚又先一步道:“沈世子留步,在下有些事想与你说一声,不知可否方便?”
“不如等我送三小姐……”
林清浅微微一笑,道:“沈世子不必客气,让小厮送我出去便可,你和长庚哥哥慢慢聊。”
虽好奇顾长庚有何事与沈斐说,但见他不愿在自己面前说,林清浅识趣的领着春夏走了。
沈斐望着林清浅身影消失在门外,收回了目光,对顾长庚道:“顾公子,你有何事要与本世子说?”
“我想拜托沈世子一件事。”
沈斐挑了挑眉稍,“顾公子请讲。”
“我想请沈世子派人去一趟刑部牢房,去看看那两具贼人的尸体,手臂是否有一个圆形的刺青图案。”
沈斐疑惑的目光看着顾长庚,“这是为何?”
顾长庚敛下眼眸,不动声色地道:“我刚刚才想起,那日贼人刺伤我时,我瞧见了两人手臂上有刺青,便想确认一番,毕竟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众多,以易容之术以假乱真的事,也并不是没有。”
沈斐信以为真,“好,本世子现在让人去一趟刑部,有结果了,再告知顾公子。”
“多谢沈世子。”
……
马车上。
春夏不停偷瞥林清浅,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她轻笑一声,道:“有话想问便问吧,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春夏迟疑了片刻,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小姐,你不觉得,方才顾公子有些怪怪的吗?”
“长庚哥哥怪怪的?他哪里怪了?”
“就是……好似一直在打断沈世子和你说话,连方才沈世子要送你,他都好像刻意拦下了沈世子,唔……小姐你……”
春夏捂着被敲了一下的脑袋,委屈的望着林清浅。
林清浅无语的叹息一声,道:“整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长庚哥哥让我早些回府,是为了我好,怕我惹祖母不高兴,后面留下沈世子,定是他有重要的事要与沈世子说。”
春夏“哦”了声,心中却不太相信林清浅的解释。
其实春夏还有一点私心,沈斐贵为平阳侯府世子,尚未定下婚事,再过两年便是弱冠之年,若到时小姐能与他互生情意,定下婚事,自是再好不过。
林清浅不曾注意到的春夏心思,否则一定白眼翻上天。
且不说她根本不想嫁人,就沈斐给她第一印象,她绝不可能喜欢上他。
……
平阳侯府东厢房。
“本世子派去的人已经回来,顾公子请放心,那两贼人尸首上确有你所说的刺青图案,不会是被易容过的尸体。”
话音一落,顾长庚眼神阴鸷,浑身上下透着渗人的冷意。
果真是那些人!
杀害他父亲和血洗将军府的人!
沈斐见顾长庚神色反常,不解地问道:“顾公子……可是有不对的地方?”
顾长庚压下胸口肆意的恨意,装作面无表情地道:“并没有,看来已经确认无疑,是当日刺杀的贼人,我也能安心些,多谢沈世子帮忙。”
沈斐隐约觉得顾长庚不对劲,可他仔细一看,又看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只好随口道:“顾公子不必言谢,那贼人险些也伤了三小姐,就当为了三小姐,本世子也理应查清楚。”
这下换顾长庚皱起了眉头,心中浮现一丝不悦。
为了林清浅不必言谢?
说起来,林清浅视他为兄长,沈斐只不过几面之缘的外人,沈斐不觉此番话从他口中说出,大有不妥吗?
不过最终顾长庚抿了抿唇瓣,并未说什么。
……
又过了三日。
望着丞相府内上上下下除尘布新,林清浅幽幽地道:“还有三日便是元日了,也不知长庚哥哥伤势如何,元日前是否能回府?”
“小姐不要担心了,沈世子日日都派人来告知,顾公子的情况是一日比一日好转。”
“话虽如此,可不曾亲眼所见,我放心不下。”
春夏见林清浅又要唉声叹气,只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