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庚心一紧,离开转身从屋顶跃下,惊醒了守在门外的士兵,趁着他们没回过神,他身形一闪冲入夜色中,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姜云霆拿着佩剑冲出来,怒声呵斥道:“都给我追!通知下去,军营内严查,定要将此人抓住!”
“是,总统领!”
士兵们纷纷追上去,姜云霆也不例外,竟然亲自前往追捕。
顾长庚跃到一处屋顶上,听闻身后的脚步声和呐喊声,他眉头死死皱着。
“快,你去那边找……你那边……看到可疑的人,无论是谁,一律先将他抓住!”
“是!”
本来安静的军营,突然喧嚣起来,许多士兵在巡查和追查。
顾长庚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好几拨人,终于回到了他与沈斐、杨玉堂的住处,正欲跳下围墙进去,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快!有人瞧见一道黑影朝这边跑了,快追上去!”
顾长庚抿紧了薄唇,迅速一跃而下,快速朝自己住的屋走去,正欲推开门,身后就响起一道冷厉的声音。
“站住!”
顾长庚抬手正要推门,动作一僵,但迅速收敛了思绪,神情淡淡的转过身,迎上姜云霆锐利的目光。
方才姜云霆并未见到自己,只需他不表现出什么破绽,姜云霆定不会知道他是在屋顶上的人。
顾长庚拱手行礼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姜云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顾长庚一眼,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半夜不歇息,在外面做什么!”
顾长庚道:“回总统领,我是御林军招新,新来的士兵,刚起夜去茅厕,才回来,尚未进屋,便被叫住了。”
姜云霆冷着脸,显然不信。
“哦?是吗?可有人见着你去茅厕了?”
顾长庚眼眸微垂,藏于袖中手用力攥紧。
姜云霆冷冷勾了一下嘴角,冷嗤一声,道:“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门“咯吱”一声拉开了,打断了姜云霆的话。
沈斐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道:“长庚,你回来了啊,不好意思,刚才茅厕那……实在太臭了,我跟杨兄又困的不行,没等你就先回屋了。”
顾长庚望着沈斐,没吭声,眼神暗藏一丝不解。
沈斐说完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朝顾长庚身后一群人看去,认出了姜云霆,疑惑地问道:“姜总统领,你这半夜不睡觉,这是要……干嘛呢?”
姜云霆拱了拱手,道:“沈世子。”
“别别别……姜总统领,我如今是御林军中一名小小校尉而已。”
姜云霆神情严肃,自是得知沈斐被平阳侯扔到军营历练一事。
他继续道:“沈世子,方才本统领住处出现一名身份不明的贼人,如今正在追查。”
“什么?军营里还能有贼人,这贼人也正是够大胆的,那姜总统领可有将贼人抓获了?”
“尚未。”
“能从姜总统领手中逃脱,看来这贼人必定身手不凡,那我们不耽误姜总统领继续抓贼人。”沈斐又打了一个哈欠,道:“我明日还需巡视皇宫,长庚也需早起训练,我们就先睡了哈!”
沈斐搭上顾长庚的肩头,就要拉他进屋,姜云霆忽地喊道:“沈世子,请稍等片刻!”
顾长庚身形微微一僵。
沈斐回过头,问道:“姜总统领还有事?”
姜云霆道:“本统领想再确认一次,方才沈世子真的和这个士兵一同上茅厕吗?”
“是啊?怎么了?”
沈斐猛地想起什么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抱怨道:“对了,说起这个……姜总统领,我还得跟你提一下,这吃得好不好就不说了,但能否让后厨弄干净些,不止我一个人吃了肚子不适,长庚和杨兄亦是,否则我们今晚也不会结伴同前往茅厕。”
姜云霆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回道:“沈世子在家锦衣玉食惯了,暂且适应不了军营的粗茶淡饭罢了,并非食物不干净所致。”
“哦,是吗?”
姜云霆忽视沈斐的问题,道:“本统领尚要抓捕贼人,先行一步,沈世子,再会。”
“再会。”
姜云霆深深的打量了顾长庚一眼,领着一帮士兵转身离去。
沈斐这才拽着顾长庚进屋,关上门,人打着哈欠又倒回床铺上。
顾长庚站于原地,盯着已经合上眼,马上要睡着的沈斐问道:“方才你并未和我一同前往茅厕,为何这么说?”
沈斐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困得迷迷糊糊地道:“天寒地冻的,半夜能起来的原因,无乎就是一个,起夜去茅厕,我听闻近日军营中那个什么左统领挺针对你的,你要是被当做贼人抓过去,管你是不是清白,肯定捞不着好,说一个小谎就能解决的事,何乐而……不为……”
尚有一点,能从姜云霆手中毫发无伤逃脱的贼人,必定武功高强,这人怎么可能是顾长庚。
话音一落,沈斐已经睡着,发出轻微鼾声,而杨玉堂只是翻了一个身,都未被惊醒。
顾长庚站了许久,也才回到床铺躺下。
闭上眼眸,回想方才在姜云霆屋顶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