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伯退下后,林清浅在篱园的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往常几乎每日都会来,自从顾长庚不在后,她鲜少会过来。
这里明明很熟悉,又似乎有一种陌生感。
秋千还挂在柳树下,荷花池的空荡荡的,挖好的地洞还是被几捆柴火挡着……
转着转着,林清浅的脚步停下了院中的梅树下。
梅花早已经谢了,不用于往年的,今年的梅树上结了梅子。
往年梅花都被林清浅折光,没能结果,今年顾长庚不在丞相府后,林清浅便再也没折了,如今倒是结了不少。
林清浅伸手拽下树枝,春夏见了,忍不住道:“小姐,这梅子还需两个月后才能成熟,现在摘是涩的。”
“我没想摘。”
“那小姐你这是……”
林清浅松了手,道:“没事,看看罢了,走吧,我们回柳园。”
“是,小姐。”
……
又过了十日。
顾长庚试图找机会再探一次姜云霆的住处,可自从上次夜探被发觉,姜云霆住处增派了好些士兵看守,他只能暂时作罢再次前往的打算。
顾长庚在皇宫中当值,大多数和沈斐一起,有人想暗中为难他,也因沈斐出面而无法得逞。
虽沈斐如今只是一名校尉,但他平阳侯府世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谁敢随意得罪。
“沈斐,今日我见你和一人在说话,看衣裳是你们平阳侯府的下人,怎么?侯爷舍不得你受苦,同意让你回府了?”
沈斐翘着二郎腿,随意回道:“不是,是我娘想我了,想让我回去看看她。”
“那你不回去?”
“不回去,我爹说了,除非我愿意继续考科举,入朝为官,否则就一步都别踏入平阳侯府。”
杨玉堂听闻,笑了,“那总不能一直如此,不回侯府了吧,你难道不想你娘吗?”
“想归想,但我不能先比我爹低头……”
说着沈斐看向对面床铺上的顾长庚,提高声音问道:“长庚,你来军营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清浅?”
顾长庚眼睫微颤,抿了抿唇角,不吭声。
沈斐看不着他神色,双臂枕在脑袋下,长叹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想清浅,你对谁都冷淡……不过清浅这么信任你这位兄长,应当会想念你吧。”
顾长庚薄唇微动,却没发出声音。
杨玉堂眼角余光正好扫见了,疑惑地道:“长庚,你刚才说什么了?”
顾长庚道:“没有。”
杨玉堂以为自己看错,“哦”了声,也没放心上。
殊不知,方才顾长庚用口型无声说了一个字,想。
……
又过了三日。
秋冬从门外进来,福了福身子行礼,“小姐。”
林清浅侧首道:“方才是谁在外面说话?”
“回小姐,是张嬷嬷。”
“张嬷嬷?可是祖母有什么事?”
秋冬道:“张嬷嬷前来说,明日是八公主的生辰,皇后为她在御花园举办生辰宴,邀请各府的小姐和夫人前往,老夫人让小姐准备准备,明日随她和四小姐一同进宫。”
林清浅听闻眼睛一亮,心中暗想:顾长庚当了御林军的士兵,应当在皇宫当值,明日是否能见到他?
“嗯,你替我回祖母一声,我知道了。”
“是,小姐。”
秋冬退出去后,春夏一边帮林清浅梳头发,一边道:“看来明日进宫,小姐很高兴,自从顾公子不在府中后,小姐一直闷闷不乐的。”
林清浅无奈一笑,道:“你想多了,那是前阵子太过寒冷,我冻焉了而已。”
……
翌日一早。
林清浅身着藕粉色长裙,容貌清丽,温婉浅笑,出落的亭亭玉立,倾城之姿。
林清柔一身浅紫色长裙,容貌虽不比林清浅逊色,可同站一起,林清浅更加气质出尘。
两人向老夫人行礼后,老夫人慈爱地道:“清浅,来,与祖母同坐一辆马车吧。”
“是,祖母。”
望着两人上了马车,林清柔恨恨的望了一眼,转身朝自己马车上走。
马车上,老夫人道:“今日八公主生辰,女眷居多,你可不必太拘谨,但也切记,千万别冲撞了宫中的贵人。”
林清浅道:“是,清浅明白。”
马车行驶了一炷香时间,停在皇宫门前。
众人纷纷从马车下来,跟随领路的太监往御花园走。
一路上林清浅用眼角余光去看当值或巡逻而过的御林军士兵,企图能见到顾长庚。
可一路到了御花园,她都不曾见到顾长庚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得亏在御花园入席后,苏映雪也在,两人席位坐在一起。
“清浅,我就知你今日一定会来的。”
林清浅抬眸,笑了笑,“是啊,好些时日不见,你最近好吗?”
苏映雪苦笑道:“除了被爹回京都这几日逼着我去学女红、女戒……其他都还挺好的。”
林清浅闻言,眉眼微弯,眼中满是笑意。
苏映雪比林清浅大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