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景温和地道:“听有谦的,明日我便让人去做一块新的牌匾挂上去。”
林清浅点点头,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忽地想到方才从容景屋里出去的男子,随口问道:“方才来找你的,也是烟雨阁的人?他看起来面带忧色,找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景提起茶壶,又给林清浅斟满了茶,不紧不慢地道:“他也是烟雨阁的小倌,只是除了相貌上乘,不会琴,更无其他一技之长,他听闻烟雨阁要改成酒楼,烟雨阁小倌只需弹琴唱些小曲儿,因此担忧自己会不会被赶走。”
林清浅立刻反驳道:“容貌上乘就算是一技之长了!”
她与容景合伙开酒楼,其中之一,就看中烟雨阁一众小倌上好的相貌!
容景略微不解的望着林清浅。
“容景,你想想,我为何要找你们帮忙展示悦来芳的衣裳,就是因为你们容貌好,穿上衣裳后,会显得衣裳更加好看,别人看了,更想将衣裳买回去。”
林清浅挑了挑眉稍:“如此一来,这容貌算不算是一技之长了?”
“听有谦这样说,倒也挺有道理,只是不曾想……”容景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有谦先前找我帮忙,是看上了我的容貌?”
“你容貌无双,放眼天下,有几个男子能与你相比,第一眼见到你,想注意到你的容貌以外的东西,这恐怕得有些困难吧。”
林清浅此话绝无半句虚假。
容景抿了抿红润的两唇,心情貌似不错,但转而又故作落寞的轻叹一声,道:“空有一副好皮相罢了,像我这样的男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
“这……”
断袖换在开明的现代都不好过,更别说迂腐的古代,林清浅只能安慰道:“你且放心,你很好,将来定会遇上一人真心对你,与你白头偕老的。”
容景轻笑一声,“借有谦吉言了。”
容景又问道:“既然酒楼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是否应该找个黄道吉日开张?”
林清浅一个激灵,道:“对了,你不提我还险些忘了,我上来正想与你说此事,我让李掌柜找风水先生翻过黄历,五日后和十日后,分别两个适合酒楼开张的日子,你有意选哪个?”
“你打算选哪个?”
“我觉得,宜早不宜迟。”
容景颔首,“我与有谦想的一致。”
“好!那我们便定下来,五日后烟雨楼正式开张!”
定下来后,林清浅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道:“杨聪,你去将笔墨纸砚找来,我有用!”
杨聪看了眼容景,见他示意自己去,他才拱手应了声“是。”转身去找笔墨纸砚。
待杨聪拿来了笔墨纸砚,林清浅二话不说,提笔埋头写了起来,惹得容景不解地问道:“有谦,你这是要……”
林清浅边写边回道:“既然五日后就要正式开张,这几日,自然要抓紧时间宣传。”
“宣传?”
“嗯,开张当日,菜品还有饮品等都会相对比较优惠,进酒楼用饭,还能听到琴技一绝的容景公子弹琴一首,自然都得写出来,宣传出去,才能招揽客人。”
林清浅又补了一句,“方才那位小倌觉得自己无一技之长,担心被赶走,那这几日就给他们点活做,省得让他们胡思乱想。”
容景听得一知半解,所幸林清浅已放下毛笔,看样子是写完了。
她拿起来,仔细的吹干纸张上的墨水,递给容景:“你看看。”
容景接过纸张,垂眸往下看。
内容如林清浅所说,写烟雨阁于何时开张,开张当日,酒楼内全部菜品价格廉平,当日到酒楼用饭者,皆赠送饮品一份,饮品种类多种,可自行挑选,且有容景公子等多位琴技一绝的公子轮番弹奏小曲。
林清浅道:“看看哪些小倌识字,让他们按照我这份抄下来,能抄多少份就抄多少份,明日让他们拿到街上送给来往的百姓。”
“这就是有谦口中所说的宣传?”
“不错,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这是宣传中的手段之一。”
“好,我明白了,我待会照着多抄几遍,让杨聪分别拿给识字的小倌们抄写。”
……
过了两日,林清浅又偷溜出府,前往烟雨楼。
本以为她想出到街上给百姓派送类似传单的东西,定能好好宣传一番,殊不知,她到了烟雨楼后,完全出乎意料。
“什么?你们一张都不曾送出去过?”
付玉低声道:“有送出去过一张,有位小姑娘自己从我手中拿走一张,连话都不说,便跑走了。”
林清浅嘴角狠狠抽搐一下。
实在想不出,这一群美男子上街派传单,竟还送不出去!这怎么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清浅道:“你们现在继续上街去送,我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付玉等七八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按林清浅说的去做。
林清浅额头浮现三条黑线,终于明白,为何一张都送不出去。
只见付玉等人一整排站在街边,面上神情扭捏,将手中的纸张递出去,小声地问:“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