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园里。
林清浅愁眉苦脸,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她逃出丞相府,一走了之,凭借她手上的生意,走哪都饿不死她。
可想到顾长庚……她心里又犯愁起来。
时间流逝,已到午时,容郡王府说好前来提亲的人并未过来。
春夏道:“小姐,老夫人不是说郡王府今日上门来提亲吗?这午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见容郡王府的人过来?”
林清浅:“……”
她就巴不得容郡王府的人不来好吧。
林清浅沉默不语,春夏以为她不高兴,安慰道:“小姐,你别急,容郡王府提亲的人晚些肯定会过来的。”
林清浅望着春夏,一脸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如今她也没空与春夏解释,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啊!保佑容郡王府提亲的人千万不能过来。
景兰苑。
老夫人静坐软塌上,眼看已到末时,可这容郡王府说好来提亲的人尚未过来,她皱起眉头,不禁有些着急。
张嬷嬷看出来了,道:“老夫人,难不成是容郡王府来提亲的人,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可要奴婢派人去查探一番?”
老夫人摇头:“不必,再等等看吧。”
“是,老夫人。”
于是等到戌时,都不见容郡王府的人前来提亲,老夫人坐不住了,吩咐张嬷嬷道:“你让人到容郡王府外瞧瞧,看是否出了什么事。”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安排人去。”
张嬷嬷退下后,老夫人坐于屋内,隐约觉得不安,按理说,若没出什么事,这提亲的人没理由不过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张嬷嬷急匆匆的进来,着急地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话慢慢说,你这急急燥燥的,像什么样子。”
张嬷嬷深呼了一口气,冷静些,道:“老夫人,奴婢让去容郡王府打探的人回来了,那人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容郡王府门外挂了白灯笼,容郡王今日一早去世了。”
老夫人闻言,惊愕不已,“什么?容郡王今早去世了?!”
“是的,老夫人,千真万确,派去的下人见郡王府外挂了白灯笼,还不敢确定,又找郡王府门口侍卫打听两句,这才确定是容郡王去世了。”
老夫人蹙着眉,神色担忧的坐下来。
张嬷嬷道:“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三小姐的婚事岂不是……”
老夫人轻叹一声:“罢了,说明清浅和郡王府三公子无缘,我竟不知容郡王病得如此之重……”
“老夫人,奴婢说句不应该的话,也庆幸三小姐与郡王府三公子尚未定下婚约,否则郡王府三公子需守孝三年才能成亲,这岂不是耽搁了三小姐。”
老夫人道:“这话日后别再说,若传出去,别人如何看我们丞相府,如何看清浅。”
虽她心中想法与张嬷嬷相同。
“是,奴婢明白。”
老夫人想了想,道:“你去一趟柳园,将此事告诉清浅,也让她心里有个准备,这门婚事多数是要作罢了。”
“是,奴婢这就去。”
柳园。
林清浅得知后,怔了怔,随即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无比庆幸的表情。
可春夏和秋冬却愁眉苦脸了起来,“为何小姐的婚事总是一波三折……明明是一桩好婚事,可天意弄人,小姐又……”
林清浅拍了拍两人肩头,一扫今日阴霾遍布的心情,笑道:“别担心,这说明你家小姐姻缘未到,别多想了,快去弄些吃的上来吧,我晚膳没吃几口,如今饿了。”
春夏和秋冬像对视一眼,叹息一声,不约而同地想:小姐你的心真大。
……
篱园。
顾长庚书房的门被敲了敲,顾伯道:“少爷,你已经在书房一整日了,老奴给你送些吃的进去,你用些好吗?”
顾长庚抬起眼眸,眼神有些木讷,道:“不必了,我不饿,顾伯你回房歇着吧,不用管我。”
“这……”
顾伯也不知顾长庚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都在做些什么,他叮嘱顾长庚两句,正欲转身离去,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顾伯:“对了,今日容郡王府没有前来提亲,听说是容郡王今早病重去世了,三小姐与容郡王府三公子的婚事,怕是要取消,少爷你要不要去柳园看一看三小姐?”
“你说什么?清浅与容郡王府的婚事要被取消了?”
“听老夫人院里的丫鬟说,应当是的。”
顾长庚微微磕上满是血丝的眼睛,胸口骤然一松,仿佛压在心口一整日的大石瞬间消失。
过了半晌,顾长庚嗓音暗哑地道:“我知道了,顾伯,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那老奴先回房,少爷有吩咐再唤老奴。”
顾长庚攥紧手中浅青色的荷包,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发颤,咬了咬唇,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林清浅的兄长……可想到她要嫁与他人,他心如刀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神色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