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了,京都城一处偏僻的客栈内。
林琅天行至一间厢房前,左右望了望,推门而入。
屋里正坐着姜云霆,他面前放着杯茶,杯中茶已经凉透,显然在此等候已久。
两人坐下,姜云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如今段飞已走,顾长庚是容不得了,只是如今他身在宫中,想要动手杀他,不是易事,你可有想到法子?”
林琅天颔首,道:“二殿下不是急着拉拢顾长庚吗?这便是我们下手好机会。”
“什么意思?”
林琅天不紧不慢地道:“我已经潜在二皇子府的人留意,若二殿下要再见顾长庚,必须约在宫外,我自有办法让二殿下临时有事不能前往,我们届时动手,就算有人怀疑,也是怀疑是有人要对二殿下行刺。”
姜云霆面露思索,过了片刻,道:“为了稳妥起见,此次我亲自出马。”
林琅天立刻反驳道:“不行!虽如今段飞不在京都城,可皇上下令命刑部和大理寺严查将军府被血洗一事,再加上顾长庚和沈斐在御林军中,你一举一动太容易被人注意,不能大意,御林军的军权是将来成大事的关键,你决不能冒险。”
姜云霆沉着脸,“可若再搞砸了,顾长庚有了警惕,除掉他更是没可能。”
林琅天笃定地道:“你放心,这次绝不会再失手。”
姜云霆最后仍是被林琅天说服,同意让训练的死士刺杀顾长庚。
……
丞相府。
林清浅正欲前去景兰苑给老夫人请安,春夏从院外跑进来,拉着她小声道:“小姐,你不如明日再去景兰苑给老夫人请安吧。”
林清浅不解地道:“为何?”
春夏道:“小姐有所不知,方才灏亲王妃来了,据说哭着去了幽兰苑的。”
“大姐哭着去了幽兰苑?”
春夏点头,继续小声道:“据说是灏亲王殿下又迎了一房妾室进王府,灏亲王妃与他争吵一番就哭着跑回府,所以奴婢才让小姐今日不要出去,省得碰上灏亲王妃,她心情不好,故意刁难小姐。”
林清浅暗自觉得好笑,林清芜出嫁前,温婉贤淑,可这嫁出去后,怎么三天两头往与夫君争吵往娘家跑。
“嗯,言之有理,罢了,明日再去给祖母请安吧,今日天热,走吧,去井里把昨夜放下去的西瓜捞上来,我们做冰镇西瓜汁喝。”
春夏眼睛一亮,应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人兴高采烈的去院子的水井里捞西瓜去了。
……
幽兰苑。
林清芜靠在徐氏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娘……王爷他心中根本就没有我,我入府这些年来,他后院新人一个接一个往里面抬,可曾考虑过半分我的感觉?呜呜……”
徐氏眉头微蹙,道:“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再者灏亲王是皇室中人,并非平民百姓,后院多几个女人不足为奇,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哭哭啼啼与他争吵,是当好你王妃的职责,替他打理好后院,还有生下子子嗣,这样便无人能撼动你的地位。”
林清芜哭得越发厉害,“不仅如此,王爷身旁的小厮还说,他时常出入烟花之地……”
“男人谈事,有几个不是在烟花之地,这有何大惊小怪的,听娘的……生下子嗣才是最重要,若被其他侧妃妾室抢了先,你难道想落得跟娘一样地步?徒有正室之名,实际被禁足在院子的方寸之地。”
林清芜总算止住了哭泣,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一边懊恼地道:“这两年来,王爷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留宿在我房中,可我这肚子就是不成器,一直怀不上王爷的孩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氏神色凝重了些,“你可找太医瞧过?”
“贵妃娘娘找太医给女儿号过脉,太医说我身体无恙,还开了调养身子的药方,吃了也有一段时间,却是毫无成效。”
徐氏垂着眼眸,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林清芜着急地道:“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王爷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我怕有朝一日防不胜防,有人比我先生下王爷的孩子……”
“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
徐氏话顿住了,林清芜迫不及待追问道:“娘,有什么法子?你快说啊。”
徐氏转头四处看看,确认无人后,眼神锐利,她低声吐出两个字,“借种。”
林清芜震惊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不敢置信望着徐氏,半晌不能回神。
等回过神来,她又惊又慌地压低音量道:“娘!你胡说什么!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要……要被侵猪笼的!”
徐氏道:“不让人知道便好,只要做的够隐瞒,待你成功怀有孩子,这王府的女人还有谁敢得罪你!”
林清芜惊得心跳加快,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地道:“不,不……不行的,这个法子行不通,娘你还是别想了,那个……女儿到丞相府有一阵子,该回王府了,女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娘。”
望着林清芜慌慌张张的背影,徐氏面色有些难看。
这般没有胆识,心不够狠,迟早有一日,清芜会知道自己错了,就如同今日的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