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庚又问道:“你今日为何去丞相府?”
中年男子不敢有所隐瞒,老实道:“小人家中种了农作物,比如青菜萝卜之类的,平日会带些到市集上卖,后来碰到了丞相府出来采买食材的人,他们就让小人不必再到市集卖,每隔几日就拔些新鲜的送去他们府上就可以,每月给小人几两银子……”
“今日你为何能进林丞相的院子?”
中年男子胆怯地道:“小人不知什么院子,小人一如往常送菜过去给丞相府,福管家说身上没带银两,让小人进一处院子里等着,他进去取银子,他进去好久才出来将银子给小人,小人拿着银子就从丞相府出来了。”
这下可以笃定此人和那些神秘黑衣人根本无关。
顾长庚阴沉着脸不说话,夜影看了看被他们用刀架着的两名男子,问道:“将军,接下来要怎么办?”
顾长庚道:“将剑收起来,把人放了。”
夜影收起架在男子脖子上的长剑,递给其他暗卫一个眼神,其余人也纷纷将剑收起来。
顾长庚深呼吸了一下,吩咐道:“给他们些银子,今日之事让他们别说出去。”
“是,属下明白。”
顾长庚颔首,迈步先走了出去,想到今日是搞错了,生生扑了一个空,他心情与早上相比,一落千丈,脸色别提多难看。
顾长庚行到院子外,楚灵云走过来,急声问道:“顾将军,抓到人了吗?如何?他说什么了吗?”
顾长庚神情冷峻,睨了眼楚灵云,“此人手臂上并未刺青,是一个烧伤留下的疤痕。”
“什么?只是一个烧伤留下的伤疤?!”楚灵云惊讶出声,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顾长庚冷着脸,并未回答。
楚灵云搅着手中手帕,垂着眼眸,不安的偷偷看顾长庚,内疚地道:“顾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我当时离得太远,没看清楚,就以为这人手臂上伤口是刺青……我下次定会弄清楚再让人禀告你,今日是我的错,对不起……”
楚灵云说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颇为内疚不安的样子。
顾长庚神情冷漠站着,并未说什么,楚灵云假意抽泣了两声,正欲张口说什么,夜影带着其余人从屋内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夜影道:“将军,你吩咐的事,属下已经办妥,给了他们些银子,他们也保证,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
顾长庚点头,看到日头将落西山,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他与林清浅、苏映雪他们在酒庄之约,方才一心想着抓人,竟给忘了。
心骤然一紧。
顾长庚道:“夜影,你送楚小姐回去。”
言毕,他翻身上马,“驾”一声,骑着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将军,我……”
楚灵云话音尚未全落,顾长庚骑着马已经没影了,她不甘的咬了咬唇。
夜影上前道:“楚小姐,请上马吧,属下送你回城里。”
楚灵云如何气愤,顾长庚也已经走了,她只能不甘不愿的被夜影扶上马,夜影夜翻身上马,带着她往城里赶。
在马背上,楚灵云虽被顾长庚三番五次的冷漠对待气得不轻,但想起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她禁不住勾起了嘴角。
从这里赶回城中,怕已是傍晚,顾长庚和林清浅之约,赶不上了吧。
至于那个替丞相府送菜的中年男子李伯,楚灵云早在前几天在丞相府就见过他,当时无意间一眼扫到他手臂上疤痕,她也以为是刺青,直到走近一看,才得知是一个疤痕,一询问,得知是李伯曾经烧伤后留下的疤痕。
楚灵云自然也知晓李伯是给丞相府送新鲜蔬菜的普通百姓,不可能与那些黑衣人有关联。
因此方才顾长庚他们持剑进屋时,她故意表现出害怕的样子,没有跟着一同进屋,就是唯恐李伯会认出自己来。
楚灵云心想,迟早有一日,她要顾长庚喜欢的是她楚灵云!
……
苏映雪的酒庄。
自从寒夜来过后,又过了一个时辰之久,顾长庚还是没有来。
杨玉堂一手托着下颚,一手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幽幽地道:“长庚为何还没来?这饭菜都凉了,不会是今日不来了吧。”
沈斐道:“应当不会,长庚向来说话算话的,可能是碰上什么棘手的事要处理,一时没法抽身赶来。”
林清浅沉默不语,唯有紧锁的眉心遮挡不住她心底的担忧。
苏映雪安慰道:“清浅,你别担心,长庚如今可是大将军,必然是事务缠身,很多事要忙的,兴许被什么耽搁了,才没法现在赶过来罢了。”
林清浅笑了笑,道:“……我没事,看样子长庚哥哥一时半会儿不能过来,我们先用膳吧,如今午时早已经过了,你们也该饿了。”
杨玉堂赞同道:“好,我们先吃,待长庚来了,我们罚他三杯酒!”
沈斐道:“杨兄说的没错,就这么办了,让长庚不守时,我们到时候用大碗罚他喝酒!”
杨玉堂嘻嘻一笑,“这主意好……”
苏映雪吩咐下人将饭菜热了热,几人不等顾长庚先动筷,林清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