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旁观,上前几步扶上。
甫一靠近,淡而缱绻的茉莉清香缠绕着小臂往上,在无光的世界中作为唯一的指引。到了桌前,饭菜的香气又掺着药的苦意,淡而又淡的茉莉香被驱散,再也寻不见。
男人端起碗筷,道了声谢。
女子就坐在他身旁,没有任何铺垫,“今晨去了县里打听,没听说有谁家丢了人。”
“打听不到也正常,辛苦姜娘子了,”男人颔首,“只是此事不好声张……”
馥莹“嗯”了声,没再多言。
她确实累了,也就在这半明半暗的屋子里,能随意地拉下面庞,不必顾及他人脸色。
随手拿了片蒲叶扇风,颊边垂落的发丝被扇得轻晃,她随手拢在耳后,抬眼看着眼前之人。
男人眉眼锋利,因为瞧不见,眸中有些无神。剑眉本应有着凛冽的气势,却被黯淡的眼眸削弱了几分攻击性,显得平和许多,面庞清俊,下颌利落,是馥莹从未见过的好颜色。
可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一身粗衣葛布也掩盖不了的清冷气质。身上有伤却依旧挺拔,上衣不大合身,宽阔的背脊包裹在旧衣里,略微有些绷紧。
衣袖挽至手肘处,小臂紧实,线条利落,随着动作绷紧又放松。用饭慢条斯理,一瞧便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教养。
反正他看不见,不算收敛的视线慢吞吞地在他身上游走,目光落在那颗不算打眼的小痣上。
小臂这样结实……应当是会武的吧。
馥莹漫无目的地想。
“姜娘子今日心情不好。”
馥莹的神思忽地被这一句唤回,看向他。
不是问句,带着些肯定。
馥莹忽地有些被戳穿了的感觉,下意识道:“没有。”
“那便没有吧,”男人不曾纠缠,将苦涩的药汁饮尽,又闻到了那缕清香,“姜娘子若遇到难处,只要能帮得上,某必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