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叹了一声,“真是可惜,从没见过馥莹姐你这么喜欢一样东西。”
姜馥莹对身外之物看得不重,她年少时淘气去姜家,看中了她的珠花,姜馥莹只是瞧了她一瞬,便松口给了她。
可她要了回去后心中总是歉疚不安,想起她那说不出有着何种意味的眼眸,没过几日便还了回去。
那时她就知道,姜馥莹此人对这些定然不热衷,不然怎么会松口呢?
常渊听得此话,眉梢微动。
指腹触及到腰间的玉佩。他对此物无甚印象,只是隐约觉得或许与从前会有什么联系,但既然已经决定留在此处,从前一切便都没那么要紧——
“不用,”姜馥莹看出他的意图,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低声道:“这等东西一看就宝贵得很。若有一日你家人想凭借此物寻你,你却换了去,他们寻不到可怎生是好?快些收起,咱们早些回去罢。”
桐花包好了自己要买的钗子,付了银钱。常渊还想说什么,按在手背上的指尖又重了重,女子道:“好歹是要成婚,省些金银为家里添置些器具也好。”
提到成婚,常渊唇角微抿,垂首应声:“……你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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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采购完,赶着时辰去了县学,桐花他哥财生已经等在门口了。
远远看见桐花,财生皱眉抱怨:“怎么这么晚才来,昨日娘叫人递了口信让我跟你一道,若不是……我才不愿意跟你一起,磨磨唧唧的。”
“不愿意也得跟我一起,”桐花哼了一声,“馥莹姐在,我就不信你舍得一个人走。”
财生抬起手,想给她一个爆栗的指节停在空中,忽地展开,摸了摸桐花的脑袋。
姜馥莹方才正同常渊合计着还需置办的东西,落后了几步,这会儿跟上,见兄妹二人其乐融融的模样,羡慕道:“家中有个兄弟姐妹的真是好,亲亲热热。”
桐花冷笑一声,拽着刚看到姜馥莹身后男子的财生,一边道:“看见这位没?”
“告诉你吧,姓常名渊,日后,就是你心心念念梦中情人的夫君了。”
她抱臂,“早几年就跟你说,你要是真喜欢就早些让娘找媒人给亲事定下,现在好了吧,去了趟学里,梦中情人就有心上人咯——”
“什么亲事?!”
财生高大魁梧,皮肤微黑,这会儿又惊又疑气沉丹田,声音震天响。
桐花嫌弃站开。
“声音小些,你都吓到馥莹姐了。”
姜馥莹同常渊说完话,拉着他过来,主动介绍:“这是财生哥,读书很好的。”
她看向财生,“财生哥,这是常渊。”
县学附近人多,方才怕走散一直不曾松手。这会儿站在此处,倒觉得一直相握的手有些发汗,刚想松开,便被常渊的手徐徐回握,他靠近了些,开口道:“刘兄。”
刘财生自小壮实,幼时便同小牛犊一般,这会儿瞧见文文弱弱,带着些病气的常渊,眉目一皱,并不应声。
“就是你上回救回来的那个,废人?”
将要院试,县学拘得紧,一个月堪堪两天假,他上回回家拿换洗的衣裳听了一嘴儿,当时常渊还是躺在榻上,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废人一个。他只当此人命不久矣,谁知才过了多久……竟就拐走了他朝思暮想的馥莹!
“哥,”桐花都觉得他说话不好听,“怎么说话呢。走走走,早些回去吧,娘炖了鸡汤等着咱们归家呢。”
财生上下打量着常渊,满是嫌弃。
姜馥莹拍了拍常渊的手背,“财生哥心直口快,你莫要介怀。”
“我知晓的,”常渊颔首,“财生哥说得也没错,常某如今……”
刘财生见常渊此等作态,眉目一横,气得眼睛都瞪得老大,被桐花推着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前归家。
夏日炎热,姜馥莹给几人买了绿豆汤,财生喝着汤,听桐花将近日的事细细讲来。
听得张家一事,气恼道:“何不早些告知我,我告了假回来,让那邱二知道知道,骆家村谁是爷爷!”
姜馥莹弯了眉眼,顺着打趣:“财生哥读了书也威风不减嘛,早知道就这么办了,免得让桐花跟着我操心。”
“我的好哥哥呀,”桐花恨铁不成钢,“快别说了,看看人家常郎君的气质,还不明白馥莹姐喜欢什么样的么?怎么圣人书半点没读肚子里啊!”
刘财生低头看着自己鼓囊囊的臂膀,没好气道:“他读过书么,和人打过架么?还是个瞎子,别碰他一个指头,便能哭鼻子吧,这样的男人,能护住心仪的娘子?”
桐花瞪他一眼,不想理他了。
跟她的馥莹相比,这哥哥不要也罢!她倒也知道哥哥心里的那点想法,但馥莹摆明了对哥哥没意思,那还不如同瞧着就顺眼的常渊一处,起码馥莹姐自个儿乐意。
几人喝了汤,桐花还兴奋着,路上拿出珠花来,同姜馥莹一道对着日光细细地看。
刘财生见状,自告奋勇替了领常渊回程的差事。
他的手触碰上来的同时,常渊婉拒:“来时走过一回,勉强记得些路,不必搀扶。”
“这有什么,”刘财生见两位妹妹的注意力不在此处,大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