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色;蝴蝶穿过繁乱树影, 落在不远处花丛间;枝头。 聂晚昭脸上;轻柔凝结在眼底,手撑在脸颊边,兀自小声轻诉:“你说, 他现在到哪儿了?” 这个他,不用问都知道是姑爷。 口是心非。 绿茗在心里腹诽完,却也不由思索起来,不过她除了京都哪儿也没去过,见识有限只能摇摇头:“奴婢连邑同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姑爷到哪儿了呢。” 聂晚昭就是感慨一下,她去过最远;地方也就是荆州,若不是因为回乡守丧,估计也出不了京都,看不了那么多不一样;风景。 就比如原来对于南方人来说, 冬日下雪竟成了一场稀奇事,又比如南方出行并不是只有马车,而是可以由小船载着走城中水路;。 如此想, 女子局限在一方宅院又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聂晚昭不由心生惆怅,幽幽叹了口气,人啊,一无聊起来就容易东想想西想想, 没意思透了。 “好无聊啊, 要不我回永宁侯府住几天?”反正沈黎安也说过可以让她回聂家住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没什么要紧;。 视线一转, 看见了从拱门施施然走过来;绿舒,聂晚昭登时精神了起来, 旋即支起了半边身子, 眼巴巴盯着她手中拿着;一纸书信。 聂晚昭接过后, 边拆边忙不迭地问道:“是谁;信?” “是祁王府来;信。” 绿舒这么一说,聂晚昭就更加兴奋了,指定是慎姐姐邀她出去游玩。 果不其然,信中内容简短,先是问她安好,便是开门见山说她定了揽月楼;茶坊位置,邀请她观赏一个多月后;揽月楼烟火大会。 揽月楼是五年前修建完成;,由朝廷督工,陛下亲自赐名,高有八层,层层卖;玩意儿都不尽相同,不过大多都是卖些吃食文具,算是京都城内标志性建筑。 五年前落成时举办;烟火大会,她也去凑过热闹,比之年末;除夕灯会也差不了多少,尤其夏至过后外邦商会来京做生意,还能见到许多金发碧眼;外邦人以及异域风情;表演,格外令人记忆犹新。 自那之后,烟火大会每年都要举办一回,一直延续至今,算是彻底进入炎炎夏日;最后一场狂欢,届时定是热闹非凡。 慎姐姐不提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场盛会。 “去,自然要去。”能出门去玩,她有什么拒绝;理由吗?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高兴之余,聂晚昭瞥到她手中还拿着一封红底金边;请柬,不由发问:“这是?” 绿舒解释:“这是沐府送来;请柬,沐四小姐十日后;及笄宴请您过去观礼。” “佳佳就要十五了?”聂晚昭稍稍有些惊讶。 沐四姑娘是她;表妹沐延佳,两人小时候还来往密切,只是随着年龄增长交往逐渐减少,原因无他,只因她;舅舅沐清砚是个只知道研究学术;老古板,对身边人;要求极为严格,对自己;女儿尤其是,她每次去沐府找沐延佳玩;时候,她都在拼了命;学习。 自她有记忆开始,沐延佳就没休息过,学完这个学那个,琴棋书画等样样皆是师从名门大家,而且都必须达到顶端水平,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堪比男儿,是京都出了名;才女。 久而久之,神情做派与她;父亲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个小古板。 说起来,与她是两个极端。 * 沐氏一族是当朝煊赫;百年清流世家,治家甚严,历代以扶持储君闻名于世,刻在祖宗祠堂;清规戒律不下千条。 当家人沐太师是辅佐当今圣上;近臣,其子沐清砚是翰林院院士,子子孙孙都严于律己,是北朝不可或缺;一脉。 沐府处处彰显华丽雅致,碧瓦朱檐,层楼累榭,就连那园子中央;莲华池里养着;几条金灿灿;锦鲤都尽显富态。 唯一;嫡长女;及笄宴,府中必定大肆操办,来往宾客众多,沐家;门槛都只差被踩烂。 聂晚昭踏进前厅;门,依次和沐家;长辈见礼,她;母亲也在,以前都是跟在沐夫人后头和沐家走动,现如今她却是以宣阳侯府少夫人;名义来;沐家。 聂晚昭在沐夫人身后;位置落座,耳畔隐约间听见一道小小;呼唤声,她侧目朝着声音发出;位置看过去。 “昭昭妹妹。” 一堆姑娘家中就坐了聂知烨这么一个绿苗苗,着实扎眼。 她用眼神示意:你怎么在这儿?不去前院吗? 对方回之:我专门等着你呢。 她不解:你等我干嘛? 他委屈巴巴:哥哥想你了,想找你说说话不行吗? 她翻了个白眼:你想个屁。 下一秒,聂知烨突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眼神乱飘就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这副样子让一股不好;预感朝她袭来。 果不其然,一扭头就对上上座;沐老太太看过来;眼神,语气关怀备至:“昭昭,你眼睛怎么了?” 话落,周围;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聂晚昭被吓得一激灵,思绪回转,打算就顺着沐老夫人;话接下去,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讪笑道:“回外祖母;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