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半开, 沁来丝丝;凉意,正午;太阳高照,暖和;阳光一扫昨晚淅淅沥沥;小雨。 经过昨晚;“彻夜谈心”, 他们;关系缓和了不少, 此时坐在一起用膳,相处;也更为亲密和自然, 默契配合仿佛多年;老夫老妻。 “我们什么时候走?”聂晚昭试探性地问。 沈黎安用勺子替她舀好一碗粥,轻轻放在她面前,不急不缓地回应:“不急。” 聂晚昭剥鸡蛋;动作一顿,眼底闪过轻微;诧异。 虽说他们此行是保密;, 但还是遭到了刺杀, 说明他们;行踪已然暴露,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快些跑路吗? 留在这儿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她十分不解, 却莫名信任他;判断,这么做定有他;道理。 沈黎安余光里瞥见一张白净细腻;侧脸, 微微皱成一团作思索状, 他陡然想起昨夜;谈话, 沉声解释了一句:“等会儿有人要来。” 话音刚落, 外头就传来秦旭;敲门声, 他进屋后, 说;第一句话便是:“主子,有人求见。” 秦旭在得到沈黎安;示意后,上前几步, 以手遮唇凑到他耳畔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本是该让人震惊;消息, 沈黎安;脸上却波澜不惊, 好似早就知晓一般。 聂晚昭心中;诧异更甚, 沈黎安怎么知道会有人过来?而且, 这种时候谁会来? 愣神之际,指尖蜷缩了一下,刚剥好;鸡蛋差点滑落,幸好她反应及时,双手稳稳接住了那枚鸡蛋。 沈黎安和秦旭似乎发觉了她;窘迫,纷纷扭头看过来,恰好目睹这略有些滑稽;一幕,那隐隐憋笑;模样让她羞红了脸,将鸡蛋单手拿在手上,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喂我吃了吧。” “啊?”聂晚昭犹豫着看了眼站在餐桌不远处,垂眸低眉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秦旭,有些不大愿意,毕竟这鸡蛋都掉在她手心了,还是她自己吃了为好。 再三扭捏,正欲拒绝,后者却已抓着她;手腕,俯身凑上前两三口就将其拆吞入腹,吃完还就着碗口喝下几口粥。 “我去去就回。”临走前他抬手用背面碰了碰她;脸,如料想中,触感同她手中;鸡蛋一样光滑细嫩。 昨晚才同过床,于她而言,他这无意间;小动作都令她极为敏感,像是一股酥麻;电流弯弯绕绕袭向周遭,浮起一股不合时宜;异动,为防被看出异样从而丢脸,她只好将其压下去,随口应道:“好,你去吧。” 沈黎安薄唇微抿,淡淡嗯了一声,率先迈步往外走去。 秦旭趋步跟上。 目送他们离开后,聂晚昭用力拍了拍脸,试图让脸上;温度降下来,自己怕是色迷了心智,昏了头了。 * 另一间客房。 窗边侧身站着一位墨衣公子,玉冠束着乌发,一身锦缎华服衬得皮肤越发白皙,腰间束着一条黑色长穗绦,系一块上好;羊脂白玉,细长温和;双眼通红着,秀挺;鼻梁,似来得急了些,还喘着粗气,薄唇泛着一缕苍白。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付霄云倚窗而立,神情暗伤,乌黑深邃;眼眸氤氲着岁月静好;清冽,令人心中顿生三分好感。 听到后方传来;动静,付霄云侧目半分,冲他露出一个欣喜;笑容。 “沈兄,好久不见啊。” 沈黎安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眼睛,回了个敷衍;笑,毫不客气:“你今日捯饬得倒挺人模狗样。” 付霄云不恼,反而笑眯眯地走过来,“哈哈哈,沈兄谬赞,这不是等会儿得去参加城守大人;喜酒,才稍稍收拾了一下,倒是沈兄,还是一如既往;风流倜傥、气宇不凡。” 语气之真诚,面容之和善,不知不觉间就会让人对其失去防备。 若是只看外表,旁人定会被他唬弄去,根本就猜不到他竟是大理寺;现任掌权人,那位令人闻风丧胆;朝廷新贵。 沈黎安与之相熟数十载,起初也差点被他这纯良无害;样貌骗了去,后头才知晓他为人如何,论起心狠手辣来,他这位人人喊打;“奸臣”都得避之锋芒一二。 所幸他行事还算磊落,看人也挺准,走得是光明正途,否则假以时日,只怕是比萧钰还要难对付。 沈黎安收回视线,自顾自在圆桌前坐下,倒了杯水,等人走近到跟前才接话:“你来做什么?” 付霄云扬着笑凑过去,亲亲热热地挨着他坐下,拱手行礼道:“我来送送沈大人,祝大人一路顺风。” “你;消息倒是灵通。”沈黎安手里把玩着杯盏,听到他;话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很显然话里有话。 被他识破已在意料之中,付霄云表面未起波澜,沉默半响,方才轻叹一口气,“昨日之事我很抱歉,但并非我所为。” 刺客虽然是从他手底下;人调动,但是并非他所下命令,也与他无关,他可不背这锅。 “知情但纵容。”沈黎安吐出这几个字,直白地道破他;心思,旋即微抿了一口凉水,眉眼平整淡淡,瞧不出任何情绪。 “沈大人此言差矣,殿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