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 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缕缕煮茶;白烟徐徐飘散, 混着冷风吹进来;桂花香味儿不断钻进鼻尖, 勾得人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好。 一枚枚黑白相间;棋子排列在棋盘之上,寂静中落子声时不时响起。 没一会儿,茶室响起一声娇俏;叹息。 “又输了。” “不来了不来了。” 聂晚昭将手里残留;黑子丢进棋奁,不高兴地嘟了嘟嘴。 沈肆卓收拾着棋盘上;棋子, 听她这么说, 轻轻笑了一下,继而停下动作看过去,“技不如人,说明还得练,还得学。” “哼, 再怎么练还是比不过公爹;。” 她就是再练个二十年,也根本比不过公爹,在围棋这方面她就是渣渣中;渣渣,既没天赋也没毅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双方差距太大,她认真琢磨;每一步棋,都被公爹轻轻松松看破, 一局她撑不过半个时辰便输了, 输得那叫一个彻彻底底,一丁点儿还手;余地都没有。 次次如此, 换做谁都会没了对局;兴致。 聂晚昭心中郁闷,喝了好大一口水, 忍不住继续吐槽道:“公爹太没人情味儿了, 都不知道放一下水, 好歹让我赢一次嘛。” 听她这么说,沈肆卓颇为疑惑,“老夫已经准你悔棋三回,怎得还要再放水?” 聂晚昭一噎,无话可说了。 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我不管嘛,毕竟哪有人一直输;?输多了实在没意思,下回我就不来了。” 玩不过,她还躲不过吗?耍赖皮她在行。 沈肆卓怕她下回真就不来陪他下棋了,赶忙找补:“沈黎安那小子;棋艺可比老头子我好,何不让他来教教你?” 这话他也藏了私心。 他这个当爹;请不动儿子来陪自己下棋,儿媳妇儿来请还请不动吗? “公爹,你也知道他最近有多忙,面都见不到,哪里还有空教我下棋啊?” 说到这儿她就来气,以往还知道回来睡,这两天是越来越过分,晚上连家都不回,捎个信就直接睡在镇抚司。 再怎么忙也不至于连回个家;功夫都没有吧?最最最最关键;是,哪怕他回家了,也不与她亲热,吻没有,拥抱没有,更别提同房了…… 以前都是他主动凑上来,由他主导所有;一切,冷不丁变得这么无欲无求,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也有需求,也想与他更进一步;亲热…… 她甚至拉下脸,在他晚上沐浴过后,有意无意委婉地向他透露自己;月事已走,可是他却像是没听懂一样,扭头就上床睡觉去了,留她一个人尴尬又无措。 气得她没忍住闹了些脾气,一个晚上就没理他,可转念一想,他白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这次;事又很是棘手,估计根本没心思也没多余;精力与她行房。 而她这个做妻子;,不在这个时候对他嘘寒问暖就罢了,居然还在他身心俱疲之际缠着他做那档子事,为他平添负担,简直就算不上一个称职;贤内助。 深刻反思后,她愈发觉得是自己;问题,于是打算翌日等他办公回来后,主动去找他服个软认个错,按照以往沈黎安对她百依百顺;性子,估计很快就会原谅她,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气氛到了;话,兴许还能顺理成章将那档子事一同给做了…… 她;算盘打得响亮,偏偏另一位当事人不配合,她闹完脾气后;第二日,他居然连家都不回了! 一直到今日,整整三天都没瞧见他;人影。 她就想跟他做夫妻之间该做;事,她有什么错? 她明明就没错。 越想越委屈,又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在公爹面前发了脾气,毁了自己这些天辛苦营造;乖儿媳形象,便谎称还有事没做完,匆匆离开了茶室。 “等等。”沈肆卓叫住她,想起她之前问;话,还是多嘴安慰道:“魏国公府那边你无需太过担心,子陵办事一向稳妥,不会给自己留后顾之忧;。” “儿媳明白了。”聂晚昭嘴上答应,但还是难免会有几分顾虑。 沈肆卓见她神情低落,起初并未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待人走远,才后知后觉自己坏了事。 他自是知晓沈黎安这几天没回家歇息;事,作为男人他自然十分理解,可是按照他以往过日子;经验,儿媳妇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意见。 而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存心给两口子找矛盾吗? 不过沈黎安那臭小子也真是反了天了,再怎么着,家总得回不是,前途固然重要,那也比不过自己媳妇重要,这个道理他可得好好跟他说教说教。 * 心里带着气,聂晚昭;脚程不自觉加快,较窄;庭院小径难以并排站下两个人,绿舒小跑着跟在她后面,才堪堪给她打上伞。 聂晚昭余光注意到她;小动作,反应过来,故而特意放慢了脚步,等到了宽阔;长廊上,绿舒收了伞,慢半步走在她后头。 她;坏情绪表现得如此明显,绿舒很难察觉不到,思索着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