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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1 / 3)

他压着眼睛看着瑟瑟发抖着举高手挡着脸的“少年”,忽然招了招手:“过来。”

“什、什么?”

白岩嗫嚅着问,他缩在最角落,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双眼,他两只瘦小的胳膊抱着膝盖,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楚骥长眉皱得更深。

他厌恶所有没用的人,尤其是白岩这种胆小懦弱的,但凡世家中有这样的子弟,都不敢让其面见帝王,生怕触怒了他的霉头。

楚骥耐着性子,低沉道:“孤---我说,过来。”

他叫自己过去,白岩却更不敢动了。

刚刚男人是要杀掉他的,杀意甚至没有丝毫的掩饰,现在叫他过去,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白岩坐立不安,他紧抿着嘴巴,欲盖弥彰的闭上眼摇头。

“我、我不过去,我不会动的、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

白岩胡乱的道歉。

他高热还没退下去,雪白的脸闷出两团红色,小胳膊小腿,脆弱的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

楚骥没有太多耐心,他从床榻上跪坐起身,大掌只是一捞,轻松就抓住爬着试图逃跑的少年。

白岩惊呼出声,他憋着一口气,用力扒着地面,嗓子里发出哭腔。

要是被这个恶魔抓住,他就要死了!

少年像只小乌龟一样胡乱拨动着手臂和两条细弱的小腿,期间还不小心蹬了楚骥好几脚,男人眉头紧皱着,略显狼狈的低呵了一声:“停下!”

楚骥自幼身份尊贵,逐鹿天下,所遇对手就算不是一国之主,亦是能动摇国都根基的王族大臣。

他黑着脸看着掌心下扑腾个不停的少年,一种离奇的以大欺小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白岩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趁着楚骥松动的瞬间,如同滑溜的小泥鳅一般从男人的掌心下挣脱出去,瞬间又缩回了原来的角落,他颤巍巍的收回腿,把自己又团成一颗球,尖尖的下巴紧紧抵在腿心,红肿着眼睛盯着男人,像是一有动静他就要再跑。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楚骥握掌成拳,脸色更黑了。

帝王之赐,生死都是君恩,他还未曾见过敢在他身前躲避的人。

“陛下、陛下?您可是醒了。”

殿门忽然被敲响,江德满深知里边这位近期脾气不受控制,连敲门的力道都是精准算计好的,声音更是恰好只能刚刚让醒着的人听到。

楚骥从警惕又可怜的少年身上移开视线,冷声道:“进来。”

“哎,奴才来了。”江德满谄媚的声音紧赶着响起。

楚骥自床榻上起身,他身高九尺,长及腰的墨发披散,纵然只穿着亵衣,看起来仍然威势逼人。

白岩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男人有一点动作都要抖一下,然后更努力的把自己往角落里塞。

如果这是一场梦,绝对是噩梦。

白岩甚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他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也听不到除了男人以外别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他恐惧的睁着双眼,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缩在角落。

楚骥余光瞥到他的动作,意味不明的移开视线。

江德满和宫人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

“陛下,早膳已经备好了,太大人今晨便入宫了,已然候了一个时辰,您是先移步膳房,还是先……?”

宫人安静的为帝王穿衣,江德满逮着空隙,一边回禀,一边谨慎的注意喜怒无常的帝王的情绪。

每次在信息素紊乱之后,是楚骥最为暴虐的时候。

江德满十分谨慎,楚帝却没像他想象中一样大发雷霆,甚至看起来脾气比昨天还好了几分,只语气平淡的问了句:“世子情况如何。”

江德满一愣,然后更小心了,躬身回道:“回陛下,昨日世子领罚后未曾离宫,正——正跪在宣阳门外。”

楚骥眉头一皱,厉声道:“成何体统,把他带过来。”

宣阳门是百官上朝必经之路的殿门,现下正是上朝时间,楚祈宣跪在宣阳门外,就是要罪己。

江德满赶紧应道:“是,老奴这就着人去请世子。”

楚骥表情仍然不算太好,他皱着眉,抬手止住领命的小太监,又冷声道:“宣太医替世子诊治后便把他送出去,别叫孤看见他!”

江德满连忙应道:“是,陛下。”

楚骥仍在怒气中,他余光看向角落的少年,因着他刚刚几句稍带几分怒气的呵斥,少年缩得更紧了,好像一颗雪白的小球。

楚骥侧目向江德满,目光审视着他的表情,忽然问:“你可看见了什么。”

江德满愣住,不知道帝王出于什么心思,捏紧心肝,战战兢兢的回答:“回陛下,老奴愚钝,只、只看见您。”

楚骥神色晦暗,来往宫人和江德满都没有异状,所以这名“少年”,只有他能看到。

他阴沉的看了眼死命缩在角落里的“东西”,最后挥挥袖子:“宣太河均来。”

男人迈开大步,江德满赶紧跟在身后,一边快速嘱咐身边的内侍:“还不快去宣太大人觐见!”

咕咚咕咚的声音和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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