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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人散(2 / 3)

被定性为岳机杼留下明火,然后也没有关窗,最后风把灯盏吹倒,才引发了火灾。

在这之后,岳机杼就被岳家放弃了,岳家人转而培养她。

岳揺纺在经过了忐忑不安、彷徨愧疚之后,慢慢地便随着岳机杼出嫁、她得到岳家的传承,被寄予了深厚的希望而逃避过去的一切,暗示自己,那场火跟她没关系,她也无需对岳机杼心存愧疚。

她压抑得很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得到了很多,因此更加害怕会失去这一切。在压抑中,内心逐渐扭曲,她怕别人超越她,于是开始嫉妒比自己有天赋的绣娘,而为了达到目的也会不择手段……

岳家的保驾护航,以及来到汴京后左右逢源,她迷失得越发厉害。得知自己的弟子廖敏新创了一些针法,她生怕对方会超越自己,走得比自己更远,所以才动了将其占为己有的念头。

包括得知曲清江的天赋,以及她初次高兴地告知异色绣的事情,岳揺纺十分恐惧她会超越自己,因此才下意识打击她。实际上她也曾后悔,奈何她又拉不下脸去道歉,才使得她们的关系恶劣至此。

曲清江闻言,并未说什么,但却觉得岳揺纺的事是一种警示。

人的贪婪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无数个“侥幸”里,渐渐迷失的。往后她跟赵长夏之行事也切不可抱着这种侥幸的心理才对。

——

在太子的审理下,这件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燕王私底下咒骂官家的事情确实存在,他也怕官家对自己下手,所以打算利用不祥之兆等舆论手段来吓唬官家。但最终这事被他的幕官发现,并被制止,所以这事才没有传出去。

至于岳揺纺绣的刺绣,也被下令销毁,但负责这件事的“赞读”却偷偷将证据保留了下来。

后来燕王待这赞读不好,又贬黜了他,他心怀怨愤,决心报复。于是在丁相的指使下,出面揭发这件事。

这事还牵扯到宰相,太子无法决断,因而请示病中的官家。官家主要处置了这桩事的那些罪魁祸首,比如燕王贬为江陵郡公,削减食邑;丁相的手伸得太长,搬弄是非,又曾抢占别人的功劳,因此罢相,被贬出汴京,外任知州。

其余人等的处置,都由太子处决。

等太子处置岳揺纺时,他问赵长夏:“卿觉得本宫应如何处置这绣娘?”

“依照法度惩处就行。”

“可我听闻她与令妻是亲戚。”

“若臣为其求情,难道不是希望殿下徇私枉法吗?臣蒙殿下看重,委以重任,若仗着殿下的这份赏识,以权谋私,岂不辜负了殿下的知遇之恩?”

赵长夏在官场浸淫了许久,也学会不动声色地拍马屁了。

太子果然十分高兴,于是判岳揺纺徒三年,罚铜七十斤,然后逐出文绣院,永世不得再入文绣院。

至于岳炎方,只是罢官,并未有别的惩罚。

然而罢官对岳炎方而言便是最重的惩罚了,多年的苦心经营,都毁于这么多年来的私心,也可谓是自作自受了。

既然没了官职,岳炎方一家子在汴京也待不下去了,便决定回乡。

岳家临行前,曲清江与赵长夏也去为他们送行。

岳炎方并未责怪赵长夏没有为他求情,他似乎是想开了,也知道自己在文绣院丞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那么多年,并未一点前进的机会,就知道他的仕途也就这样了,无法再进一步,那仅仅是被罢官,似乎已经很是幸运了。

曲清江道:“等我们回乡,再前去岳家探望舅舅。”

岳炎方一怔,因为曲清江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大了,他一时无言,十分不解赵长夏的打算,又遗憾她的打算,还有些自嘲地想,他要是有赵长夏半分觉悟,不贪慕权势,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辞别了曲清江、赵长夏,岳家一大家子便踏上了回乡之路。

曲清江这才来到洛春鸠的家里,见她门前似乎有不少绣娘出入,曲清江便多等了会儿,直到洛春鸠出来将她请进去。

“祖师婆婆让人引我入内就行,何须亲自出来迎接?”曲清江道。

“如今你有诰命在身,我可不能乱了规矩。”洛春鸠笑道。

曲清江没说话,过了会儿,看到了从面前经过的廖敏,才道:“祖师婆婆家里热闹。”

洛春鸠叹气:“希望你不要怪我。”

她这话无疑是承认了,指使廖敏来向她状告岳揺纺的人就是她自己。

曲清江的心情复杂,道:“不管您是出于私心,或是义举,我总要谢谢祖师婆婆始终没有忘了我娘,您为她正名了,她在泉下有知,想必也能解脱了。”

洛春鸠惭愧,她不全是出于为岳机杼报仇的心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岳揺纺陷害她,害她被逐出文绣院。

“您接下来有何打算?您若想回文绣院,我可请官人帮忙说情。”曲清江问。

虽然已经弄清楚了当初那幅绣作是岳揺纺搞的鬼,但不代表洛春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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