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你会熬粥了朕心甚慰。”姜悦也不多说,只道:“最近冷空气席卷,突然降温,冷死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事,不过听起来你还不错。”
“恩。你也是,注意休息。”
“哎,我哪有你美呀。晚上还有两场戏呢,正在中场休息,喝热咖啡,取暖提神。”
“快结束了吧?”她不放心地去厨房看粥,一边搅拌,——熬好后是不是可以给陆峥送过去点?这些日子一有机会就蹭他的饭,一味索取可不好。
“恩啊,快了。约莫还有个十天半月的。年前也就这样,我要放假,否则人就报废了。”
“挺好的,回家踏实过个年。”她记得哪里有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桶着。
“跑哪去了?”
“什么跑哪去了?”姜悦突然惊叫,“不会我的坦克丢啦!”
姜绒无语,“他好得很,正在沙发上看成龙大哥打架呢。”
姜悦这才松了口气,“吓我一跳。那你找什么?”
“保温桶。”她也没藏着,直言道:“我做了一锅粥。打算给陆峥送点去,礼尚往来。”
“……”对面忽然沉默下去。
姜绒以为电话断了。“喂?”
“我在。”姜悦咳了声,语调沉重且复杂,“咳——那什么,我记得那位身体素质挺好的哈?”
姜绒翻箱倒柜的动作一顿,一副“你少见多怪但我不怪你”的无奈看向手机。
“好好拍你的戏吧。”
“哈哈。我会的。”手机里响起一串爽朗笑声,“你继续努力,争取我下次去香坪时,能叫上姐夫。”
“嘿你——”
姜绒俏脸唰的红透,刚要去拿手机言传身教,对方已经先一步机智的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砂锅里咕嘟咕嘟沸腾的粥,和客厅里小坦克看到激动场面哼出的小奶音。
嗷——嗷嗷——
姜绒站了半晌,才慢半拍地赶紧去搅动砂锅。
透亮清澈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翻滚的白粥,像是想到什么。
抬起手,蹭了蹭被热气熏得发烫的鼻尖。
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起来。
眉目含笑。
灿若朗星。
——这粥熬得可真好啊。
*
嘴角的伤好得很快,已经只剩下一点深色痕迹。
陆峥擦掉镜子上的热气,抬头瞧了两眼。指尖从伤口处摩挲而过,仿佛那天的意外上一秒才刚结束。
有一瞬间的恍神。
他直起身,离开镜子,走出浴室。卧室虽然开着空调,但比起刚刚洗过澡的浴室温度仍差了不少。忙去柜子里翻出件纯棉长衫套上,刚要再换上裤子,卷帘门外门铃被人按响。
八点。
这个点谁会上来?
陆峥皱了皱眉,本想着就当没听到不给开了。于是解了浴巾继续换衣服,——门铃又响了。
哎——
卷帘门被拽着一把举到半空。
陆峥还没适应街上昏暗的视线,一双温柔又璀璨,明亮且皎洁的眼睛便毫无预兆的,直直撞进他的眼睛。心脏咯噔一下。
“晚上好啊。我做了点粥,要不要一起吃?”她笑容热烈却仍带着属于她的素雅轻柔。好像不管什么事,什么时候,她都可以用这样的笑容,这样的情绪去面对和解决。
永远的温柔平和,永远的豁达坦荡。
他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保温桶。
——如果他没记错,她似乎,可能……好像不太会做饭。
“我们要一直站在这吃吗?”见他没反应,姜绒只好再出言提醒,“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好像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
话音没落,男人修长健硕的身形已经侧到一边,给她让出一条宽敞的路。
姜绒抿嘴偷笑,“打扰啦。”下意识弯腰进门,步伐虽小却快,生怕男人再反悔似的,两三步直奔里屋。
陆峥全看在眼里,一时不知该哭还是笑,百感交集。
世事如此。世界之大,总有些人会出现在你计划之外,总有些事即便你拼尽全力,也无法掌控。
他无奈失笑,遂即将卷帘门整个举上去。转身回屋。
他不信命,但于姜绒,他希望至少她能有个好结局。哪怕最后他要粉身碎骨。
“你有什么忌口吗?”
姜绒已经开始盛粥,“我没放什么各色的。就放了点鸡蛋瘦肉百合莲子山药和枸杞。”
“……”听起来应该也不算点了。
“没有。”他说,“听起来挺有营养的。”
姜绒直接笑出了声,端着碗的手都抖了。“谢谢。我妹妹要像你这么会夸人就好了。”
陆峥应了声,去一边给她拿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