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院里养得起他?”
“我就是要一个敢花钱的,一个个都怕出错,一个发动机都废不起,怎么谈发展。”
“你想要也没用,这样的公子哥,会跟着你吃苦,你想想可能吗,就算他想来,我估计他爸也不能够让他来。”
孙运扬顿了顿,“也说不准,试试吧。”
连洲很快接到了孙运扬的电话,这一回约他到茶馆喝茶。
他查过孙运扬,不是什么研究院的工人,挂了一个院士的名头,估计是看中了他做的发动机,才找上他的。
他如约而至,茶已经泡好了。
孙运扬开门见山,军工研究院有一个特招名额,本来规定要研究生,但是他看中了连洲。
“你懂军事,也有基础,我亲自带你做定向研究。”
连洲怔住了,他以前的确想报考军工,连元革没同意,他说爱好可以,做职业不行,他毕业要回家里帮忙。
“哪一方面的研究?”
孙运扬:“涉密。”
“在哪里?”
孙运扬撇嘴,“高级涉密。”
连洲搓搓鼻尖,也笑了,“您说说,哪一些是不涉密的?”
“福利好,有安家费,能学东西又能挣钱,就算出去,大把人抢着要,比你在S大混的好多了。”
连洲抿了抿嘴。
孙运扬端起茶,抿了一口,“瞧不上,还不如做你的富二代,学个不痛不痒的工商管理,然后回家继承家业。”
他放下杯子,“我这里有钱有人有项目,用最顶尖的技术,做真正的武器。”
连洲端起茶杯。
孙运扬扬声笑了笑,食指点着茶渍,在木桌子上划了几笔,“你问问许开南,他是我学生,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爷。”
连洲看懂了,“您说的都是好处,有什么坏处吗?”
孙运扬拿手点点他,“孺子可教,坏处也不少,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娱乐,忙得能累死人,你情况特殊,边学边做,可能会猝死。”
连洲点头,“我明白了。”
“想不想去?”
连洲摸着光滑的檀木桌边缘,“您让我考虑考虑,但是我爸那里,不一定能过。”
“你爸那里我去找他说。”
这一次出乎人的意料,连元革并未阻拦,竟然很快点头了。
林思漫却不同意,和连元革大吵了一架。
“我自己的儿子,我一点发言权也没有了?”
“这是好事,别人想进都进不了。”
“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不想让他跟着我走,他以后出个国都难,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你才满意!”
连元革:“什么叫一辈子见不到,就算他不能出国,你就不能回来见他了?”
“连元革,你知道里面有多苦吗,你怎么不叫你女儿去,你怎么惦记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连洲去做技术工,好让你女婿来继承你的家业?”
连元革厉声:“你问问他,是他自己愿意,没有人逼他!”
林思漫进了连洲房间,关上门,声泪俱下,“连洲,我跟你爸离婚了,他现在就是要霸着你,不给你跟我出国,你不能走。”
连洲脸色变了,“你们离婚了?”
林思漫拉上他的手,“对,你要跟我走。”
连洲定了好一会儿,唇边挂上冰凉的笑,“离就离,我成年了,不用你们抚养,我谁都不跟。”
“你真要去?”
连洲甩开她的手,拿起手机下了楼。
他答应了孙运扬,可以马上转档。
—
开学了,顾之意跟随苟煦回了学校,进了宿舍,李若雪没见,肖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倒是黄宜连,蹲在地上收拾东西,一个大皮箱敞开着,占去了半条道。
她不是往外拿,而是把衣柜里的衣服往皮箱里塞。
顾之意有些惊奇,“你干嘛要收拾东西?”
黄宜连看也没看她,冷冷说:“我申请换宿舍了。”
顾之意:“……哦。”
怪不得肖晴说宿舍风水不好,整天不见那两个人的笑脸,现在一个要走一个要换。
电话响了。
顾之意心口一跳,是连洲。
开学了,他也该来了。
“连洲,你来学校了吗?”
“没有,我在家。”
她有些失落,话也轻了,“噢,那你什么时候来?”
连洲:“我不去了,你来我家,我和你说。”
顾之意的心如坠深渊,定了定神,再出声,音色都变了,“你不来了,什么意思?”
“你过来,我们当面说。”
一股气从胸口往上涌,堵在了嗓子眼,她的眼里霎时冒出了水光。
他不来了,他曾经说过她在这里,他就不会出国,以后他要和她结婚,不是和他妈结婚。
他说过,就三年而已,没关系。
原来说话可以像放屁,转身就能忘了。
顾之意扶着椅背,咽下嗓子眼那一股气,“好。”
丢下手机,她进厕所锁上门,咬着牙蹲在地上,全身都在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