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眼泪爬了满脸,她已经哭的太多,连眼睛都已经有了针刺般的疼痛,可她根本没有办法止住自己的泪水,唯有鼓足所有的勇气,猛然一下抬起手臂!
喝!
活着这么难,死还不容易吗?!
反正在马文才他们看来,自己这样无能又愚蠢的人还不如死了!
那就让她死了,称他们的意!
祝英台仰着头,使劲地将竹筒摇了几摇,可是竹筒里的液体却没有向她想象中的倾倒在口中,唯有冲鼻的腥味直扑她的鼻喉。
这般恶心的滋味让她不由自主地干呕了一声,手中的竹筒也掉了下来,发出沉重的“嘭咚”一声。
“11h17八加 as居然会变成结晶体吗?老天爷你他妈在逗我?”
祝英台对着天空伸出一根中指。
“你是在嘲笑我这样的无用之人,连自杀都办不到吗?啊?!”
她嘲弄地看着地上的竹筒,直将下唇咬的稀烂,眼泪犹如破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哭的一片狼藉,眼泪鼻涕已经糊了满脸。
是因为她犹豫了太久吗?
连原本为自己准备好的毒药都干了?
可知道自己死不成的那一刻,她为什么又松了一口气?
她在黑暗中抽泣着,滚落与地的竹筒蹦蹦哒哒一圈又到了她的脚边,像是也在笑话着她。
梁山伯之前说起的话,像是电光火石般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内。
不是论赤子之心和坚强那句,而是那位从未谋面的贺老馆主的话。
‘我是此地的馆主,负责主持这里的学业,如果我在此开设丙科,教导学生识字,可我的学生依旧要靠去偷字才能学到想要的东西,那是我的耻辱,而不是他的。所以我不能罚他,只能罚我自己。’
老馆主的话,让祝英台脑子里的迷雾慢慢被拨开,渐渐显露出她应该有的聪慧和见地。
“我想要帮他,却没有选对办法,那是我的耻辱,不是他的。”
“我什么都没为刘有助做到,却期冀着别人能够施展才智和手段救他,那是我的耻辱,不是他们的。”
“我根本没有真正为马文才做些什么,却觉得马文才一定会帮我、懂我,那是我的耻辱,不是他的。”
“这世道不仅仅是压迫寒门,士族也在痛苦中挣扎,所有人都被强权所压迫,我却只记得来处只懂得可怜弱者,那是我的耻辱,不是这个世道的。”
一直都是她在自取其辱,她为什么要去责怪别人?责怪这个世道?
她自杀了,能惩罚的了谁?
撼动的了谁?
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取其辱!
眼泪又一次流淌了下来。
这一次,是自惭形秽的泪水。
就让她今夜好好地哭上一回……
祝英台任由眼泪冲刷着心中的悔恨和羞耻,这一夜泪水的汹涌似是要将她所有的眼泪全部流干。
——过了今日,她再也不会哭了。
***
马文才大半夜提着刘有助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夜未曾睡好的傅歧和梁山伯都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天一亮,傅歧几乎是梦游一般爬了起来,想要出去打听刘有助昨夜之后的结局。
他还是有些不安。
而梁山伯心中有许多猜测,也等着天一亮出去打探。
两人各怀心事,却同样动作迅速,穿戴整齐连早饭都没用,就一起往外跑去,一口气跑出院子,直奔甲舍之外。
但有一个人,比他们起的还早。
(剩下的内容接作者有话说,别漏了啊,赠送字数不要钱。)
(另:这段话我应该写在作者有话说里,但盗版读者就看不见了,所以我趁着今天过生日又更的多任性一回,反正我已经赠了同样多的字。认识我的读者朋友都知道,我对盗版是深恶痛绝的,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维护什么利益,而是单纯讨厌“老子辛辛苦苦累的要死却被人直接抢走”的那种挫败感。今天写了这一章,我看着刘有助,突然就想到了看盗文的读者,他们很多跟刘有助一样来“偷字”,是因为有着各种理由:有的是因为没钱,有的是懒得充值,有的是因为觉得你的文不好看,但无论是哪一种,偷了就偷了,我也没办法对你判刑,但我想跟你们说,你们那这样的行为,就像是在毁掉寒族最后的乐土五馆一般,在毁掉一个作者最后安身立命的本钱。没钱不可怕,你来留言,我给你红包;懒得注册下个app,虽然**网站抽好;其他理由我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来看看,来看看正版这里。这里有会卖萌的作者,有会和你一起讨论剧情的同道,你不必像是个偷人东西的小贼一般担心露出马脚而不敢发言,也不必看着满屏的“谢谢楼主”猜度着里面有什么剧情,哪怕掐架舌战群儒也很有趣。很多时候我是祝英台,不是梁山伯,我也有熬不下去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在,而不是坐在盗站后面,任由我一个人艰难地前行。谢谢。ps.记于三十而立的八月5日。)
作者有话要说: 用于分割甲舍与上课区域的光滑围墙前,一身白色儒衫的祝英台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