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马文才如何,但他那么守礼之人,平时遇见这种事肯定也会头疼。
这二人却不知道梁山伯在想什么,傅歧随手穿好了衣服,从祝英台屋里抄过一盏琉璃灯,对着梁山伯努了努嘴。
“走,我们上去看看。”
祝英台确实困得不行,也怕黑,本不准备跟着去做拖油瓶的,只接过半夏递来的温水准备润润嗓子,清醒一会儿在屋里等消息。
可那傅歧刚打开房门,就猛听得外面呼喊声大作,有人大喊着什么“楼顶雀台有人落水了”,惊得祝英台一口水喷的老远。
“坏了,不会是马文才被风吹下去了吧!”
傅歧脸色一白,大叫着:“快去看看!”
梁山伯脸色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他父亲就是溺亡的,深知这水火无情,哪怕你再天纵英才,一旦落入水火之中也只能全凭天意。
两人脚步匆匆就冲了出去,祝英台也没办法坐得住,心里七上八下跟着跑了出去。
“喂,等等我!”
几人匆匆忙忙大呼小叫地在这一层跑过,顿时惊动了徐之敬和陈庆之两个的房间,丹参原本就担心要出事,否则也不会去找马文才,听到动静赶紧进去喊主子,陈庆之则是一直担心后面跟着的商船有问题,一听到动静也起了身出去查看。
一群人脚步匆匆一路冲上甲板时,甲板上已经有不少船夫跳下去救人,只不过晚上风大,能见度又低,一群善泳的船夫在水里冻得牙齿直打架,才找到了那个落水之人,手忙脚乱地把人送了上来。
“找到了!是个身子轻的,飘着呢!”
“再来个人,一个人抬不上来!”
“绳子呢,丢绳子下来!”
晚上水里虽下了锚,可水流会动,下锚船的位置也是在变化的,落水时人在船首位置,现在已经在船尾,七八个船夫在夜晚冰冷的水里泡的没有了力气,知道自己再不上去也要搭进去。
傅歧性子急,一上了甲板就喊:“人呢?人救上来了没有?谁落水了?”
可惜甲板上一片混乱,谁也顾不得这个毛头小子,傅歧只能自己靠蛮力往前挤,凑到了船舷旁边。
“谁啊,挤什么挤!这么大风,你是想把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挤下去吗?”
船舷旁边的船工气的乱骂。
“赶着去投胎啊!”
傅歧一头扎到了最前面,托他的福,梁山伯和祝英台也跟着挤了进去,三个少年凑到近前一看,被救上来的是个半敞着衣衫的女人,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马文才。”
傅歧一口气松了下来,顿时扶着梁山伯开始喘气。
“要是马文才掉下去了,我也跟着跳下去赎罪算了!”
“什么不是马文才?”
有人奇怪的问道,被人护着上前。
“我怎么了?”
“马文才!”
“马兄!”
“你没事吧!”
三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惊喜交加地扭过头去,一下子簇拥在马文才的身边,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吓死人了!听到雀室里有人落水,我们还以为是你被风吹下来了!”
“闲话等会儿再提,落水的人呢?”
马文才抬眼往前看,“是生是死?”
“刚刚哪有心思看这个!好像是个女的。”
傅歧心直口快,伸手往前一直。
“喏,救上来了,就在前面。”
马文才也不啰嗦,在细雨的护卫下挤上前去,往那甲板上一看,救上来的果然是畏娘,大概是落水时衣衫就没有系好,如今衣服已经敞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一双紫葡萄也若隐若现。
只是她被水泡的时间太长,皮肤惨白的可怕,倒有些让人害怕。
“好像已经没气了。”
一个船工过去摸了摸她的鼻子,摇了摇头。
那些船工一爬上了船,就立刻接过同伴送来的姜汤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被先救上来的畏娘却丢在甲板上无人去管。
大概问题出在那句“已经没气了”上。
只是畏娘实在太过漂亮,身材也太过丰腴,即便看起来已经是死了,可赤着的上身还是让不少人眼睛往她身上乱瞟。
马文才几人还好,知道将眼神转过去避一避,那些在船上跑惯了的人却没他们那么“知礼”,所以落在玉峰上的目光最多。
祝英台原本听说人死了就不敢往那个方向看,可那些猥琐的目光却让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待知道他们看的是什么,顿时怒不可遏。
“喂,你们眼睛往哪儿瞟呢!有病吧!”
说罢,她一边骂着那些人,一边利索的脱下自己的外袍,往畏娘身边走去。
“祝英台,你干什么!”
马文才见她往“女尸”身旁跑,连忙伸手去抓,无奈祝英台跑的太快,他抓的时候祝英台都已经过去了。
祝英台也害怕,所以没敢睁眼看那个沈让身边跟着的妖艳女子,她是背过身子,把外袍反搭在她的上/身上的。
这样虽然避免了直接去看这具“女尸”,却不可避免的会跟这个女人有肌肤之触,祝英台把袍子放下去的时候,手底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