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意会地双手合十。
“殿下放心,小僧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不会说。”
“听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萧综沉声说。
僧人含笑点头。
“但你是接引僧,能言善辩又交游广阔,我很是放心不下。”
僧人笑容一僵。
“父亲常说我性格暴烈,你说,我要和你起了口角,失手把你杀了,父亲会不会责怪我?”
他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想来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客僧,今天又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诗会,为了我的名声,父亲顶多私底下骂我几句吧?”
萧综话音未完,接引僧已经汗如雨下,瘫软在地。
马文才立在一旁,心中冰冷一片。
他知道如果自己刚才选错了,也许和二皇子“口角”之中被失手错杀的,恐怕就是他了。
就算没有“错杀”成功,他只要随手在自己身上割几个口子,自己背上刺伤皇嗣的罪名,什么前途未来,也会通通化为乌有。
面对接引僧的求饶和跪求,萧综不为所动,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匕。
就在那接引僧已经面如死灰,引颈就戮之时,萧综突然又将匕缩了回去。
“在寺庙里杀僧,太过不祥。”
一个刚刚还对诅咒说着“我不怕这些”的人,却突然说起“杀僧不祥”的话来。
他将匕的方向调转过来,捏着刃尖,将把柄递与马文才。
“佛念,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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