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只要一想到萧正德让他要破费这么多,就气得肝疼。
再看自己的宠妾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忍不住欢喜地将她揽在怀里,高兴地说:“你才是我的子房!府里的门客一各个都劝我保住那孽子,还要我替孽子向那公主求亲,说是亲上加亲就没有矛盾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那种胡女想和我临川王府有关系?想都不要想!”
他想着门口那一滩还没干的血迹,突然打了个哆嗦:“决不能打起来。”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进宫去!”
***
在光宅寺皇后旧居里淫乱的一对男女被马文才送进宫后不久,被马文才擒住的萧正德也送入了宫。
郗徽和曾经夭折的儿子是萧衍心中最软的软肋,光宅寺是为了替自己的妻子郗徽祈福而建,同泰寺则是为自己早夭的儿子佛念所建,两座寺庙在南朝五百多座寺庙里,有着完全不同于一般寺庙的意义。
也正因为如此,有人不但在光宅寺里淫乱,还在郗徽旧居里淫乱的事情一传入萧衍耳中,这位平日里仁厚可亲的老人顿时震怒了,甚至带着太子和几位皇子亲自审问这一对狗男女。
郗徽名义上是所有皇子的嫡母,几位皇子听了这件事也不得不表现出愤怒来,而且他们更关心的是别的。
光宅寺的皇后旧院只开放了院前的一处郗氏井,后面的院落是被锁上的,就连打扫都是宫中派专人来清理,这一对男女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里偷情的?
况且偶尔皇帝还会去缅怀下自己的发妻,如果皇帝驾临的时候在那里潜藏的不是偷情的人,而是刺客呢?
结果太子和几位皇子一见了那抓回来的男女,顿时震惊了。
“长乐?”
萧统惊得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是长乐?”
萧综倒没有像太子那般震惊,只是对天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叹什么。
萧纲最是直接,抓起女子掩着自己面的右手,仔细看了一眼后骂道:“长乐!你不是因失火死在公主府里了吗?”
死人复生?
诈尸?
霎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和长乐通/奸的僧人,还以为他是什么能让死人复活的高僧。
可惜那“高僧”意会错了他们的意思,连连摆手:“小僧不知柳夫人是什么公主府的人,小僧只是受她引诱,与她在偏僻之处私会而已。小僧虽然犯了清规,可罪不至死啊!”
从那个侯爷一心要掐死他、淹死他的时候,这僧人就知道自己似乎是和什么了不得的女施主有染了,只能一心一意把关系撇清。
“柳夫人?”
萧统倒吸了口冷气。
萧正德一直没有娶妻,却有两个庶子。据说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是良家子,是被他从别人家里抢来的,属于见不得光的人,临川王府也没有将这两个孩子认祖归宗的念头,就一直让那个女子在外面养着。
这外室就是“柳夫人”。
萧统看了眼一直在哭的女子,再看了眼僧人,想到柳夫人为萧正德生了两个庶子的传闻,顿时喉头一阵作呕,甩袖而去。
“长乐,你死的时候我和几位兄长都难过不已,还因此去打了谢禧一顿,父皇亲自为你写的悼词,你,你怎么对的起……哎!”
萧纲跺了跺脚,也觉得堵得慌,追随者兄长而去。
两个皇子走了,只剩萧综还在牢狱之中,用厌弃之色看着面前的女子。
“二郎,二郎,救救阿姊!”
柳夫人膝行至萧综的面前,在他身前伏地大哭,“正德被禁足在临川王府这么久,我也是寂寞才行此大错,二郎救救我啊!”
“你算得上我哪门子阿姊?”
见她到现在还只纠结于自己通/奸之事,萧综只觉得气结。
“你这蠢货!”
怕她再多说出更多事情,萧综也匆匆离开了牢狱。
萧衍就在内狱外的静室里等着,马文才作为当事人刚刚将萧正德安置了,也过来陪同,并正在对他阐述在临川王府发生的事情。
待听到萧正德如何算计兰陵公主落水、如何将人骗到临川王府又欲行不轨、并在王府里抢掠准备抢了公主隐匿后,萧衍大怒不已。
这怒意待太子几人出来后,更是到了极点。
“怎么?”
萧衍见他们出来后脸色均是难看,不由得诧异道:“难道有什么不对的?”
太子羞愧到无法开口,是性子直率的三皇子萧纲先说了出来:“父皇,那个在先皇后旧居里胡来的女人是长乐!是王叔家里的六娘!”
“六娘?六娘不是死了吗?”
萧衍脱口而出。
他话刚出口,就意识到其中必定有更大的隐情,也知道这事情不适合几位皇子去查了,顿时唤起马文才:
“佛念!”
“臣在。”
马文才弯腰。
“去唤陈庆之来,彻查光宅寺淫/乱一案!”
“是。”
“至于你……”
萧衍看了眼带回这三人的马文才,拈了拈胡须。
“你替朕,去安抚受惊的兰陵公主,以及受伤的花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