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场上晒几个时辰,不死也要脱层皮,更别说那个笑眯眯的少年郎带着的北府军实在是吓人,还不如趁现在收拾东西离开,好歹还能留条命。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马文才从傅歧那里弄到了一些生铁和马具,徐之敬举荐的兽医孙秀之也从丹阳匆匆赶到,开始着手医治大营里的马匹。
花夭干脆就住在了牛首山大营里,领着魏国使团里原本的马奴,每天指导大营里的士卒如何照顾这些北方来的宝马。
陈庆之向宫中禀报了这次选拔的结果,由于被淘汰的人数实在太多,牛首山大营还需要在外招募新兵,必须得到皇帝的批准。好在陈庆之是萧衍的亲信,后者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准了他再募两千新兵,优异者上马作战,其他的练为步卒。
原本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到了制局监这里,却又碰了壁。
白袍骑名义上直属于皇帝,但皇帝却不能直接练兵募兵,举凡器仗兵役之事,都由制局监管辖。
之前朱吾良靠吃空缺、卖马肉赚足了油水,这里面若没有制局监的支持绝不可能成事,如今陈庆之一下子剔除了十之六七的人,又清算了剩余的战马,制局监的诸官就越发不满。
是以,当陈庆之和马文才一起去重新更定白袍骑的军簿时,制局监中就对他们诸多刁难。
制局小司看完陈庆之递来的军簿,更是嗤之以鼻。
“你这将军,真是胡来,白袍骑里怎么还有女人?军中怎么能让女人打仗?这不是瞎胡闹么?不批不批,回去改改再来!”
白袍骑情势复杂,如果单独逐退这些当兵的家人,就等于全部逐退不要了,即使不立刻逃脱回家,以后也会消极怠工没有士气。
陈庆之废了老大的功夫才定下如今的格局,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马文才见这人刁难,料想应该是如今的白袍骑断了他们的油水,正有意拿皇命出来弹压他们,却见陈庆之在他发作之前抢先开了口。
“使君所言差矣,谁说女人就不能骑马作战?”
他看着面前的主官,笑着抚须。
“魏国的送嫁将军花夭,本就是太武帝拓跋焘年间女将军花木兰的后人。现在她还得了陛下的应允,要为我们白袍骑训练骑兵……”
“你都说了是后人,现在哪还有女人从军的!”
刁难的人不耐烦地道。
“咦,使君难道不知吗?”
陈庆之故作诧异。
“这位花夭花将军,就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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