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万人的规模,在梁国境内养了两万余匹战马,其中大部分就在牛首山牧场,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便能绕过城外,突袭同泰寺的方向。
前些年白袍军实在太过不堪,后来虽然有了起色,但为了敛财,靠赛马进入人们视线的牛首山大营更像是个“戏耍”的地方,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些精湛的骑术和残酷的淘汰率后面代表着什么。
太子不重军事,也和大部分人一样认为骑兵在梁国没有什么用处,即使他会考虑到白袍军的存在,但骑兵从来不善攻城,也不会有人觉得白袍骑能攻破宫城、穿过台城,前来救援同泰寺。
可以说太子无论是进是退,皇帝都立于不败之地。
牛首山大营的上万士卒在陈庆之的带领下枕戈待旦,马文才带着精锐在同泰寺中严防死守,等待的都只是太子下一步的动作。
而皇帝对太子接下来会怎么做的期待,更是显而易见。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萧衍也在同泰寺里逗留了两天。
这两天里,几乎所有在京中的大臣都在同泰寺外哭求过皇帝回宫,宫中几个年幼的皇子更是在三皇子的带领下在门外草庐里守了两天,唯有太子一直居于宫中,没有来过。
这在许多大臣眼中,更是太子和皇帝起了矛盾的象征,以至于大部分大臣为了“表明态度”,甚至不敢上朝,就怕被皇帝秋后算账。
太子在朝堂上明里暗里用“父皇不仁”的态度劝谏打萧衍脸的程度,和同泰寺外的群臣相比,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堪称“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的典范。
“阿摩,无论你是进是退,我都会夸你。”
“维摩”是太子萧统的字,皇帝小声的低喃断断续续传到马文才的耳中,还是泄露出皇帝几分紧张的情绪。
“现在改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天家父子做到这样,还能互相留有一份期待和关心,其实已经是难得了。
马文才不禁心中暗想着,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会如何去做。
大概先会拿回印信和虎符,将军队掌握在手中,以免有人趁机生乱,或是边关因为战事出现变故吧?
然后呢?
然后看看东宫上下是什么态度,再做决定。
弑父是肯定不能做的,皇帝对宗室礼遇有加,一旦皇帝死得蹊跷,多得是造反的宗亲王事,就算继位也不能服众。
但任由百官在同泰寺门口哭求也不可能,他多半会将朝会就放在同泰寺外,百官能一起处理朝政最好,不能处理,也不会留下话柄。
横竖“渎职”对不起天下人的不是自己,是这些沽名钓誉的大人。
在同泰寺外理政,里面的皇帝也能听到应对之策,如果他有不妥的地方皇帝不帮着纠正,那也不是他的问题。
做老子的都不帮儿子了,那就是铁了心要出家了,谁还会天天在门外哭?
就是捧也要把“出家”的事坐实了。
马文才的思绪渐渐飞远,直到皇帝连声唤他,才回了神。
“佛念,你在想什么?”
萧衍大概也是觉得连日的枯坐有些无聊,好奇地问。
马文才当然不能说自己在想什么,随意扯了个借口:“臣在想,不知现在洛阳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是啊,也不知老二那边是什么情况。”
提起魏国那边,萧衍满是惆怅,“不过老二生来机警,肯定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在那满是胡虏的地方,怕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如果殿下真能安稳监国……”
马文才试探着问,“那我等白袍军,是否还要……?”
“二郎必须回国,这是太子欠他的!”
想起萧综,萧衍斩钉截铁。
“若是太子此次能够安稳度过这次难关,我会从此在同泰寺安心出家,但我会告诉他,二郎一日不回国,他便就只能监国。”
“想要那纸禅位诏书,就得带着二郎来取!”
“可是陛下,如果太子监国,不同意军队北上,那白袍军也很难得到支持和补给。”
马文才眼皮子直跳,生怕皇帝让他自己想办法养活这支军队。
他不是养不起,而是不想养。
在梁国的土地上养骑兵,无论在哪里,都实在太扎眼了,和他默默发展实力的愿景不符。
“你放心,不会有这种情况的。”
萧衍“哈哈”一笑,似乎是被马文才的担忧逗乐了。
“朕养不了几十万人马,可你那些人马却还是养得起的。”
马文才松了一口气,萧衍见他并不重兵权,也没想过要把白袍军变为私军,越发满意。
“佛念,子云智谋出众、又有急智,然而不通武艺、身体孱弱,其实更适合做一个军师,而不是主将。但你实在年少,又没有军功,很难服众,所以我才想让你从参军做起,等经过大战的历练后,再把白袍军交给你。”
萧衍夸赞他,“子云有野心也太过聪慧,只是怕我不悦,才一直隐忍至此。他隐忍这么多年,才等来这个独当一面的机会,我担心日后,他会对此决定生出不满。”
“你是参军,要好好处理你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