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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 冲冠一怒(1 / 3)

再怎么没有防备心的蠢货也不会倾巢而出, 总有几个身上有职责的没有来,傅歧知道后没有生气,反倒很体贴的为他们单独留下了美酒佳肴,指派了两个小吏送去。

金部郎中是个很肥的差事,但对于朝政却没有太大的影响, 说到底就是为皇帝管着库藏和宫市的,可正因为如此,这个位置上坐着的都是身家清白、深受信任的士族。

傅歧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天子门生”, 也不是因为他能力出众, 单纯只因为建康令傅翙是忠心不贰的纯臣, 而傅异为国捐躯,这份福泽延续到了傅歧身上罢了。

但魏国人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他们看这位傅郎中出身高贵、官职显要,人又如此年轻,皆以为此人必定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贵胄,他们如今要借助梁国的兵力回国,对傅歧也就非常客气。

傅歧送了东西, 在礼宾院绕了一圈, 对礼宾院里的小吏和小厮们好生嘱咐了一番后, 便施施然离开了礼宾院。

但他却没有走远,而是在礼宾院的后门处等着, 没过多久, 之前去送酒肉的两个小吏低眉顺眼地出来, 上了傅歧的马车。

“主楼里确实关了人,而且情况应该不大好。”

其中一个小吏抬起头,眼珠子动的很灵活,显然非常善于打探消息,“那个婆子住的角房门窗紧闭,门口看似无人把守,左右两侧的房间里却都暗藏有人。”

“把偷偷人带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傅歧想到马文才的叮嘱,抱着一丝希望问他。

“几乎没可能。”

那游侠儿乔装的小吏连连摇头,“无论梁魏,都有不想让这位北海王回去的人,陛下对这位北海王极为重视,外人看不出,但我们一直盯着这地方,知道四周都有暗卫在保护。”

“此处外紧内松,里面的人出去容易,外面的人想进去却难。主楼附近还有北海王派出的侍卫层层把守,他带着那么多财物,会这么谨慎也是正常的。”

这边的情况连游侠儿们都觉得很棘手。

“我们刚才送酒肉进去,连那角房外一丈远的地方都没靠近。”

傅歧问了个清楚,知道不是他们这么几个人能把人救出来的,只好带着几个游侠儿离开了。

一回了家里,傅歧便和几个游侠儿将礼宾院的地图画了出来,着重标出了那个角房的位置,派那两个探查的小吏将地图送给了马文才。

不是他不愿深入礼宾院亲自调查,而是他天生方向感不好,就算当时记住了路,出来也都忘了。更大的可能是在里面兜圈子,所以约定好的是他去吸引别人的注意,让马文才手下得力的助手去调查。

现在任务完成,他也好奇花夭是不是关在那屋子里,但他确实能力不足,剩下的只能交给马文才办了。

傅歧那边进展不大,其实正在马文才的预料之中,如果傅歧带着人很顺利的就能进入北海王戒备的地方,那倒说明他揣测的方向错了。

他带的并不是王族重宝,不过是一些受南方欢迎的货物,本就不值得这么地方戒备,元颢的下人连假借着三皇子名义送来的东西都不敢收,只能说那里关押着的人某种意义上和梁国的助力一样重要。

更让他确定的,是元颢之子元冠受的态度。

别人不知道花夭赠出的大宛马有何意义,可汗血宝马的名头太响了,魏国军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匹马就等于花家的嫁妆或彩礼。

北海王世子当时提出那样的问题,必然是诧异于他和花夭私下有男女之情,而后他用并不避讳的表情试探,对方果然神色大变。

“没办法暗中潜入吗?”

马文才嗤笑着记住了手上的地图,将它在烛火下燃尽。

“说起来,我也低调的太久了……”

他站起身,掀开营帐的门。

他们白袍军,可不是什么只会赛马赌钱的玩物!

***

第二天一早,当宿醉未醒的元颢被侍卫摇醒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马侍郎带着几十个士卒闯入了礼宾院,直接往主楼来了?”

他有些懵然地坐起身,却被宿醉后剧烈的头疼所折磨,不得不又半躺了下去,在小厮的伺候下开始穿衣。

“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还赴宴了吗?”

元颢头脑还有些不太清醒,说话也迷迷瞪瞪的。

但随着衣服一件件上身,他的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顿时悚然。

白袍军的主将是陈庆之,马文才只是参军,但要因此看轻马文才,那就是傻子!

梁国一直有皇帝派遣心腹亲信监视主官的传统,诸王府里有“典签”,在州郡有“祭酒”,在军中则是“参军”。

参军虽是文职,却可插手军中一切军务,战时可带兵打仗,休战时可管理内勤,而且一干战功记录、战报传递、战时的求援都是由参军负责,更何况白袍军还是皇帝的本部兵马,代表着皇帝的威仪。

元颢立刻就想多了,以为洛阳那边局势已定,宫中的皇帝变了卦,不但不愿意送他回洛阳,还要拿他们父子的人头向魏国的新帝示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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