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坐得住?
本来每到年节应付一堆打着拜望实为说媒的亲戚朋友就烦,又有儿子似乎开了窍的消息,再加上马文才还要北上不知哪年才回,魏氏连年都不过了,收到消息就包袱款款决定进京。
为了不让儿子把人家姑娘藏起来,她连谁都没说,只送信说是送老仆和家里的侍卫上京收拾行李,就把自己和老仆一起送上了船。
等到了儿子在京中的住处吧,结果儿子已经忙了半个月没回家了,魏氏实在是好奇那个让儿子开窍的女人,却又进不去太医局,便接着王娘子的口把花夭接回住处过年,用着“魏娘子”的名义和人家相处。
她想的也简单,若是儿子和这花夭姑娘不成,自己是个管事娘子身份相交,两个年轻人日后也不会尴尬。
而且用管事娘子的身份相处,能看到更多东西,也不会刻意。
她却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花夭,最怕的却是天天给她抹发油涂面脂擦身子的管事娘子们。一个王娘子已经让她畏惧如虎了,又来个魏娘子,难道是要教她怎么穿衣打扮的?
在这种情况下,魏夫人和花夭的后园“聊天”就显得十分怪异。
“花将军家里有几口人啊?”
“阿爷,阿娘,两个没成年的弟弟。”
花夭莫名其妙地说。
家里有两个儿子啊,那应该是能远嫁的吧?
魏氏喜滋滋地又问:“花将军觉得我们家公子怎么样?”
“果然!她们每天这么折腾她果然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花夭心想,“左右还有两天就要走了,现在随便应付过去,等大军开拔,谁知道我对马文才怎样?”
于是,她连忙露出自惭形秽的表情:“马郎君天资聪颖、英俊潇洒,在下在他面前提鞋都不配!”
这姑娘怎么说话硬邦邦的?
魏氏一愣,干笑着说:“其实也还好,他一身都是缺点,而且脾气还坏,难得有愿意和他……”
“哪里,在下脾气比马郎君还坏!”
花夭连忙抓着桌上的木杯想要一手捏碎,结果杯子纹丝不动,倒像是她在掩饰内心的紧张,神色更显慌乱地说:“我自知高攀不上马郎君,魏娘子就不必在试探我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哟,现在是总得有人要吧!
魏夫人恨不得拍大腿哭天喊地,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起来一身是伤病歪歪的,结果也嫌弃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么不着女人待见?!
“我家公子只是看起来高傲,其实心肠可软了,我和你说,他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魏氏巴拉巴拉把马文才小时候的事情说了个遍,最后鼓励地一拍花夭的肩膀。
“花将军,你随便攀,说不定攀一攀就攀上了呢?!”
听说北方女子热情似火,即使最后两人没成,至少得让儿子开个窍吧?总不能以后真断袖啊?
马文才一进后园,就见自己的母亲将花夭的肩膀使劲拍动,当即脸色一变,三两步上了前,抓住了魏氏的手,将花夭坐在石凳上的身子往怀里一揽。
“你没事吧?”
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伸出手握住她圆润的肩头,近似于暧昧的一点点摩挲着,生怕哪里凸出来一点。
花夭的肩膀曾被暴力脱卸过关节,这一个多月他都好好将她养着,哪里能眼看着马上要出发了肩膀又被脱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
马文才抬起头,冲着母亲埋怨着:“阿娘,她身子不好,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功夫才把她养的结实一点?有你那么打人的吗?!”
“阿娘?”
花夭傻了眼,从马文才怀里探出半个身子看向魏氏。
“我这么就打人了?我就拍了两下……”
魏氏傻眼。
这么在意,还叫不敢高攀?
这特么都吊在树上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