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从马文才再见花夭而未还马、磐石坏而断水留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注定纠缠不清。
只是马文才是情绪内敛甚至不解风情之辈,一直保持着“我们心照不宣就好”的态度,从未直接与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所以这一句“我们”,竟然自诩老脸皮厚的花夭也微微红了脸。
大概是气恼于只有自己不自在,花夭待那一丝羞赧过去,便笑着逗弄他:“若你是为了我的黑山军,大可不必同意陛下的什么婚约,反正他现在的话也没多少威信,要是你对我无意,可以放弃这个婚约,我花夭从不因私废公,哪怕你我并无鸳盟,我亦会对你俯首称臣、鼎立支持你。”
“我从不拿自己的嫡妻之位做交易,在建康时,陛下与太子都曾为我说媒,而我并未应允。”
马文才手中微微一顿,一双眼眸扫过花夭,“梁帝之权威厉害远超元子攸,我尚且不肯屈从,如今却顺水推舟,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什么么?你以为我蹉跎至今、无妻无妾,是为何?”
这话实在太意有所指,其中蕴含的内情更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心中小兔乱跳,花夭虽不是寻常女子,但此刻嘴角也不免扬起了笑意。
“那我怎能得知?也许是你有断袖之癖,也许是……”
本就是逗弄的话,然而马文才一向一本正经,自己的“猜疑”竟能逼得他说出几分心意,这让花夭顿时大受鼓舞,准备再接再厉。
“咳咳,哪里有问题。”
她眼睛微微瞟向马文才端坐在案后后的下腹处,语意虽未尽,可一见那坏笑,便能知晓她指的是哪里。
马文才哪里不知道她如此“豪言壮语”是为了什么,嗤笑了一声,根本不回应她的质疑。
花夭本就只是调笑,但说着说着,也有些怀疑。
“说起来,祝英台也说你从没有过什么红颜知己、也不狎妓、更没眠花宿柳过。你身边都是小厮随从,没什么美貌婢女……”
花夭越想越是心慌,声音越来越小,一点点挪到马文才身边,又压低了声音,担忧地看着他:“就连我几次自荐枕席,你也是恼羞成怒。寻常人在这个岁数都儿女成群了,你……”
马文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凶恶,手中笔杆捏的死紧,大有她再多说一句就在她脸上画个大王八之感。
“不行不行,我得为了我自己的幸福考虑考虑!”
花夭一想到这可怕的可能,竟将脑袋往前一凑,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双唇贴上马文才略显寡淡的薄唇。
她的先天之力能少动用就少动用,原本还想着他要抵抗就用些力气,却没想到马文才竟没抗拒,反倒闭上眼,任由她唇舌缠绵起来。
花夭嘴上口花花,其实也没什么经验,可底下兄弟都是糙汉子,抱着婆娘当众亲也是有的,没经验但是见得多,见马文才并不抗拒,那温热的柔舌便探入了马文才的口中,轻轻舔舐。
马文才的唇和他的人一样,起初微凉,接触后便温热起来,并不火热,却带着让人舒适又心醉的温度。
马文才的吻也和他的人一样,每当花夭觉得已经足够、生出稍退之意时,便有更热切的回应勾缠着她的舌头,吮吸留人,互相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津液,让其每每欲罢而不能,甜蜜的令人心悸。
两人此时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绝非什么纯情少年,这么多年久旷在身,初一情动,可谓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马文才是个闷骚的性子,不拒绝就已经表示了最大的顺从,既然是要“检查”,花夭自然是心领神会,原本是跪坐在案几后的姿势,渐渐变成了将他压在身下,捏着他下巴的手也灵活的解开了他腰间的腰带。
白色的中衣半敞开,露出马文才肌肉紧致的胸膛,花夭被触手感受到的温热和弹性所吸引,伸手探入他衣内,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
两人都是一样的年轻有力,一样只为彼此而热情,马文才在花夭手指的拂动下轻颤着,迅速升温的热度让他心跳如春雷轰鸣。
而与之唇齿交依的花夭,亦在马文才晦暗幽深的眸光下浑身炙热,眼中泛起一层诱人的水光。
“我错怪你了,你是哪里都没有问题……”
花夭气息绵长,但舌尖已经有些麻意,借着说话微微退后,可抵着马文才腿侧的膝盖却是往前微微动了动,摩挲着他的要害,沙哑着声音道:
“就是太久没用,不知道有没有憋坏了……”
马文才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接触过,见花夭微微起身,便用双手搂住了花夭的腰肢,即是阻止她离开,也是为她支撑、让她少用些力气。
他低笑着任她轻薄。
“有没有憋坏,可以试试……”
他和花夭虽在元子攸的“好意”下有了婚约,但具体的婚期和大婚地点却没定,马文才不愿委屈了花夭,况且他的亲朋好友都在梁国,此时请他们入魏实在是困难,所以只定下了婚书。
以马文才的性格,定下婚书、以天下共取为聘,花夭便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此时她再“自荐枕席”,便与之前意义不同。
“现在不行……”
花夭笑着咬着他的耳垂,那手却渐渐往下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