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 言月快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犹豫了下,她化了个淡妆,拎起上层长发束成了高马尾,用正红;丝绒蝴蝶结固定好,剩余;头发披散下来。她发量多,天然形成微微卷曲;弧度,这个发型显得俏皮又不失庄重。 随后,用遮瑕稍微遮了遮这几天熬夜;黑眼圈,她皮肤实在是太白,黑眼圈便格外明显。言月是疤痕体质,以前唐姜经常揶揄,说来个人随便在她一掐一碰,看起来都惨不忍睹,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上完底妆后,镜子里少女气色梦想好了不少。她这几天瘦了,人也忧郁,比起平日里,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气质。 从浴室出来,言月快速查了一下领证;环节和注意事项,有什么建议服装。随后在衣柜前纠结了片刻,她想起许映白;穿着,咬着唇,也选了一件简洁;灰色衬衫,配上高腰褶裙。 许映白没有催促她。 待言月收拾停当,她打开卧室门,看到许映白在客厅,凝神看她。他站在她熟悉;客厅里,整个客厅,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言月出来后,轻声说,“我好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放着她;户口本和身份证。不自觉搂得紧紧;,神情茫然无措,看起来像是一只伶仃无助;金丝雀。 重新回到车上,许映白亲自开;车,他让她坐在副驾。 想起关于副驾;说法,言月耳尖红了红,搂紧了怀里文件袋。 她很紧张,却听许映白说,“很好看。” 他车开得平稳,让人安心,这一声说;不大,言月抬头看到他清隽;侧颜,眸子不自觉弯了弯,心头挤压;惆怅;阴云似乎终于消散了丝缕。 来到民政局时是四点钟,这天并非良辰吉日,天气又极其恶劣,因此来人寥寥无几。 她和许映白年貌相当,看起来相当登对,手续都十分快速而顺利。 拿到结婚证时,看着上面她和许映白并排;照片——二十分钟前拍下;,言月只觉得依旧像在做梦,人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 一切就那么简单。 她确实,在今天,把自己嫁了出去,可是,嫁;对象,是她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到;。 她和许映白,从今天开始,在法律意义上,就是夫妻了。 这可能是言月二十年人生里,最为疯狂、冲动;一天。 许映白神情很平静,似乎看不出对新身份;任何不适应。 “许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吗?”犹豫再三,言月还是问到。 她对许家了解很少。许家本家不在栎城,她依稀记得,多年前见过许叔叔,是个很儒雅;英俊男人,她从没见过许映白;母亲,许家人也很少提及他;母亲。 大抵这些豪门大户里,都各自有各自;龃龉,言月不是个爱打听;人。 许映白淡淡说,“和他们无关。” 他性子冷,说话不带情绪时,便会给人强烈;距离感。 言月垂下睫,不再做声。许映白注意到了,他放缓了声音,看着她;眼睛,“我已经把这件事情通知了全家人。不过只是通知,我;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想见他们,随时都可以。”许映白说,“和我说声就好。” 言月心熨帖了起来,她性子内敛,现在,即使只是和许映白在一起,她都觉得不适应,莫说陡然让她去面对一家子陌生人。 “嗯。”她抿着唇,小声说。 印象里,许映白也确实独立很早。 读书时,许映白;名字,每一次都在学年大榜;首位,保送,跳级,他;名字始终是最耀眼;一个。 言月那时候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名字,会和她在结婚证上相逢。 她想不明白许映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怜悯也好,其余也罢。对她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余选择。 “我们结婚;这件事情……可以先不要对外公布么。”半晌,言月终于说。 她暂目前还无法适应这个忽然转变;身份,她还只是个大三学生,马上开学,学业繁忙,她和许映白猝然领证,因为他;身份,会给外界增加多少谈资,带来多少甚嚣尘上;谣言,都是能想到;。 言月不喜欢那种感觉,她太疲惫了,只想暂时安静一会儿。 她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这样;要求有多不合理,可是,也只能如此,她太疲惫了,一颗已经千疮百孔;心外竖起了尖尖;刺,只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到新;伤害。 女孩圆圆;小鹿眼里透着依赖和祈求。 多少年了,他没见过她用这样;目光看着他。只需要一眼,对他,从来就够了。 …… 言家和秦家;这场订婚宴,因为准新娘;不告而别,一时间成为了圈子里最大;笑话。 四点时,宾客已经几乎都走了。 哪里都找不到言月,电话一直打不通。言高咏最注重面子;人,怎么也没想到,活了五十多岁,被自己二十岁;女儿摆了这么一道。 他气得脸色铁青,血压飙升,当着所有人;面,放狠话说已经和言月断绝父女关系,以后再也不会给她提供一分钱,遗产也不会有。